自上次图拉将七生训斥了一番,并将药女带走后,便勒令七生不许再接触救独会的任何事务,让她闭门思过。
七生自知有错,深刻反省了一番。
她和图拉之间算得上是同盟吧。
图拉不霸道,知人善用,对她向来客气,而且很信任她。
她不过是个六岁孩童,只不过是救独会区区一个小成员,他却愿意耐着性子听她的建议。
至从加入救独会,她出过不少主意,有时甚至因为局势所迫不得不先斩后奏,但他却从未因此对她心怀芥蒂。
他从不会用独会创始人和领导人的身份压她,更不会因她小小年纪却对他指手画脚而觉得伤了面子,恼羞成怒。
她向来说话直接,难免会有冒犯图拉权威的时候,但他却也从未和她计较过。
好像合作这么长时间来,但凡她出的主意,只要是对救独会有利的,他便会虚心听取,从未质疑过她……除了上次的采血炼药。
无论她的初衷为何,但确实有不妥之处。
于是便洋洋洒洒写了几篇“检讨书”,让人送到图拉那里。
前世上学那阵儿,她虽成绩好,但却也没少做叛逆的事儿。
故而对这检讨书,也算是驾轻就熟。
映桃和冬夏在门外等了半天,见玉儿午膳也不吃了,便觉得玉儿定是在生她们的气,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和七生谈一谈,化解误会。
直到太阳下了山,书房的门终于开了,冬香和映桃便一同进了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
七生见她们二人神色凝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玉儿,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生我和映桃的气。但我们实在没办法看着你天天以血炼药,日渐瘦弱……这才,这才将此事告诉了图拉大人,但我们真的不知道图拉大人会发那么大的火,也不知道他会把药女带走。”
冬香低着头,有些自责的道。
“谁说我生你们的气了?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更何况这事儿本就是我做错了,我和药女都不会埋怨你们,反倒要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及时制止,我恐怕真的会闯出大祸来。”
无论是图拉还是冬夏、映桃、药女,都是她最信任的人。
“你真的不生气了?”
映桃拉着七生的手,小声问道。
“我就没生过你们的气好吗?”
七生纠正道。
“那你这几日怎么对我和映桃总是爱答不理的,害得我和映桃心里备受煎熬。”冬夏道。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们几人对外虽都是玉儿的婢女,可关了门就如同姐妹一般。
图拉大人说救独会里没有身份、地位高低,只有兄弟姐妹。
“我这不是犯错了嘛~还拖累了药女,心里难受,自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说说笑笑。更何况都这么长时间了,图拉大人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心里没底。你说他会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啊?一般他若生气了,要多久才能消气啊?”七生问。
虽她和图拉认识差不多也有两年了,但却从未看到过他发飙,真的是没有什么经验啊。
“你还说呢,那天我和冬香就侯在门外,我可是听到他拍桌子了,我入会这么久从来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药女站在门外哭的眼睛都肿了,真是把我们吓坏了。本来我们还想进去替你求情的,后来听到他拍桌子,怕若我们贸然进去恐会惹得他更生气。”映桃道。
“图拉大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虽不知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但我觉得只要是图拉大人说的,就一定是对的。他若生气,那肯定是你们真的做错了。所以,你和药女以后再也不要做那样的事了。”冬香道。
“你们就那么信赖他?”
七生试探性的问,没想到图拉在她们心里有这么重的分量。
“那是自然,我、映桃、药女、雾莲,是图拉大人救的第一批人,图拉大人是我们见过这世上最好的人,每年我们生辰图拉大人都会给我们准备礼物,每次遇到困难和危险也都是他在努力护我们周全。”冬香道。
对于她们而言图拉大人不仅仅是救独会的领导人和救命恩人,更是至亲。
“过生辰?他会给每个救独会成员都过生辰么?”
七生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就从来没见过他给她过生辰。
“当然不是,就只有我们四个,我们将图拉大人救我们的那天作为我们的生辰,也作为救独会的创始日。图拉大人说,是我们让他坚定信念去解救更多的独角。”映桃道。
“哦~”
看来,这四个女孩和图拉还真是颇有渊源啊,救独会的创始日原来是这么来的。
又过了几日,图拉的信终于来了。
内容却是,燕老夫人的陪嫁侍女找到了。
七生思虑了好一阵,回信说,她想亲自去见那个侍女。
她知道这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毕竟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若她的身份暴漏了会直接导致整个计划出现纰漏,甚至会影响救独会的生死存亡。
但事关她的身世,事关她未见面的娘亲,还有惨死的爹爹。
她想亲自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图拉竟然应允了。
还回信说,会安排妥当,护她周全,让她不必过度担忧。
七生拿着信,心里有些愧疚。
一直以来她只当图拉是她的盟友,可图拉却像兄长一样待她。
她以血炼药,他责骂她不折手段,却更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