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官差的步伐渐行渐远,叶瑾言稍稍松了口气。
看不见对面的人还有怎样的表情,但是听着他的喘气声,想必他此刻内心尤为的紧张。
“人好像已经走了,我们先出道,声音放的极其的细柔。
“嗯。”
薛慎行从草垛里面探出了头来,外面果然已经风平浪静了,而他此刻心系的就是其他人的性命安危。
赶忙朝着那一口枯井跑了过去,上面拿着东西盖了起来,一块沉重的石板。
薛慎行和叶瑾言二人齐心协力,将那石板移开之后,里面的人都完好无损。
“我们快上楼看看!”
那帮人说罢,齐刷刷的跑上了二楼雅间,薛慎行也正准备离去,叶瑾言紧紧抓住他的手道:“千万不要上去,难道你想看着他们跟你反目成仇的样子吗?”
薛慎行犹豫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听了叶瑾言的话没有上去,二人从后院走了出去,来到了雅集,那些官兵的影子早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叶瑾言松了口气道:“还好我机智,将鞋子从南边那边扔了过去,想必这帮人应该从南边那边搜寻。”
听旁边的人没有任何的回音,叶瑾言转过头去,看着他一个人郁郁寡欢的模样,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你这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又想到了,还有一些人在酒楼里面,估计那二楼的人早就已经尸横遍野了,早知道是什么样的状况,就不应该在上前去探望。
“我知道你心里担忧着什么,不过有些事情总归还是要发生的,这件事情的风声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
叶瑾言眼中闪烁,又不愿怀疑眼前的男子,薛慎抿了抿嘴角,嘴里嘀咕着,“我也不知道。”
见他不愿说,叶瑾言也不再逼问。
这条巷子的人十分的少,再往北边一路走上,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院子。
叶瑾言迈步往前走着,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弱了,听下声音,转过头去一看,薛慎行早就已经不见了。
不用猜想也知道,这家伙一定是跑回去了,叶瑾言拧了拧眉梢也赶紧回到了二楼的雅间,的确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液慢慢流到了楼梯处……
这样醒目的一幕薛慎行一定十分遭受打击,几个家伙轮流用着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薛慎行始终没有回避,这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尸体,已经慢慢由温热变得冰冷。
叶瑾言上前制止那些家伙,护在薛慎行的面前道:“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也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其中一个家伙瞪大了眼睛,指着薛慎行的鼻子道:“不是他通风报信的又是谁呢,领头的那个小子,我们可认识,不就是当今赫赫有名的季遥吗?以前可是他的副将,说不定这两个人早就暗地里勾结。”
几个活下来的男子七嘴八舌的说着,仿佛眼所见到他们的勾结。
叶瑾言正准备反驳,却被薛慎行一把拉住,刚刚薛慎行还是一副焦急,急于澄清的模样,不过现在看来,他应该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叶瑾言将话题引到现在,这些人若是长点脑子的话,就不会再这样认为了。
何必要把他们几个人留到现在,质疑薛慎行的用心。
薛慎行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了一步。
可这一步还没有迈到他们跟前,这几个家伙立即向吓破胆似的向后退了一步,生怕这薛慎行是什么茹毛饮血的野兽。
“我要把你们送走,以后如果你们想回来的话,就必须隐姓埋名,不然的话就连我也保护不了你们。”
幸存下来的家伙也不过才八个人,生不了什么事端。叶瑾言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幸好那些官兵并没有返回。
这几个家伙也只能按照薛慎行的吩咐,连夜将他们送离京城。
就在第二日一早,二人以为这件事情就要平息的时候,没有想到季遥又重新带人,返回酒楼,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
“喂,我说你到底是奉谁的旨意?一大清早的就忙不迭跑到我酒楼里来搜人,若是什么东西都没搜到,反而扰了我的客人怎么办?”
叶瑾言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衫,连鞋子都没来的及穿好,就直接从厢房里头走了出来。
满头凌乱,几根乌丝不知方向的飘舞着,却也显出了一丝凌乱美。
季遥转过身来,冷漠的一双鹰眼徐徐扫视过了叶瑾言那双绝美的脸颊,只是在她的脸上停须臾,便转过了视线。
“当然是奉皇上的旨意,捉拿朝廷命犯!”
不冷不硬的话语响起,叶瑾言惊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皇帝口中的意思是要亲自派人捉拿薛慎行?
可是按照理论上来说,薛慎已经完成了任务,不过,季遥可不一定是在皇上面前这样说的……
心下思量了一番,叶瑾言迈了一个箭步来到了季遥的身前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当初你派人无缘无故的就来搜我酒楼,还在里面见了血,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反倒还理直气壮的过来问我要人?”
叶瑾言怒不可遏的直视着他,拧了拧嘴角,到底是谁给这个小子下的如此的命令,居然敢如此的目无章法。
季遥冷声一笑,嫌少在他那冷漠的一张脸上,可以察觉到一丝古怪的笑意,不过那笑却透露着鄙夷和嘲讽,仿佛眼前的女子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妇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