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乾清宫中的密道竣工了。”一面儿伺候着玄烨穿着朝服,梁九功一面儿回禀着。
“朕先上朝。下朝后你随着朕一道瞧瞧去。”
“嗻。”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如今已为都统一等公的佟国纲快步步出臣列。
“何事?”见佟国纲面有怒色,玄烨心下起疑。
“启禀皇上。罗刹国欺人太甚!竟敢犯我大清!臣已写了折子,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佟国纲的话不得不让玄烨心下一紧。若佟国纲所言属实,那大清近些年不动兵、养精蓄锐的打算就得搁置了。事关国之主权,若真是罗刹国挑衅,这仗大清无论如何都是得打的。
取过由梁九功转呈上来的奏折。玄烨立即御览起来...
“啪--”看过折子的玄烨将折子重置于地砖之上,“折子所言属实?可探查明白了?”
“回皇上,臣已去信东北查问。折子上所奏不虚。”
“福全、博敦、纳穆、苏勒、乌勒登、佟国纲、佟国维、鳌拜、米思翰、索额图、纳兰明珠、图海、张英、李光地、周培公,御书房议事。退朝!”既是已然确定了情报的准确与否,那这事儿便是当务之急。玄烨当即便发了口谕,人亦率先往御书房行去。
“皇兄,臣弟愿领兵出征。罗刹国犯我大清,臣弟定要让他鸡犬不留!”被玄烨点名的几人刚进到御书房。乌勒登就冲到玄烨的御案前喊道。
盯着伸到御案前的亮脑门,玄烨不似以往的笑骂,而是一脸的严肃,“就算这仗要打。 那也得谋定而思动!”
“皇兄。您还是先让佟都统给臣弟等说说情况吧。”苏勒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慎重的说道。
佟国纲见玄烨点头允了,这才说道,“近几月来,兵部已接到三次东北黑龙江城的奏疏。次次所言均为罗刹国犯境一事...”
“三次?那为何不见兵部尚书奏报?”博敦拧起了眉头。
“外兴安岭一侧为大清所属,但岭的另一侧原并非是大清之领地。罗刹国侵略后,将外兴安岭另一侧纳入了其领地。此事与大清无甚干系,大清自然不会多管。且罗刹国最初并无犯境大清之意。至于此番作为的缘由,臣还未弄明白。但兵部未曾奏报此事的缘由在于昂邦章京三次都顺利剿灭了敌军。那三次奏疏,便相当于例行的述职一般。”
佟国纲所言,在场的都已明白是什么意思。昂邦章京作为东北地域两大驻军防区之一,自然能对此种事先斩后奏。
“佟都统今日既是将此事回禀了皇兄,那想来此番不同于前几次了?难不成罗刹国此番意欲大举犯我大清?”博敦问出了众人所想。
“大举进犯还说不上。但罗刹国言外之意便是,若谈不拢,那便兵戎相见。”
“谈?他们想谈什么?难不成他罗刹国犯境在先,还是咱们大清理亏了?”听着佟国纲的叙述,福全的脸色变得不甚阴沉。
“据东北及漠西奏报,罗刹国已兴兵至大清及漠西边境。由此可见,罗刹国是盯着大清已久。此番罗刹国扬言,外兴安岭只是作为一山之存在。在外兴安岭地域内并无界碑。从外兴安岭往漠西蒙古延展,也并无界碑。若大清拿不出有力的证明,无主之地他们便可以纳之。”
“岂有此理!这些个老毛子!这历来外兴安岭以西便是大清的领土!界碑?!我瓜尔佳鳌拜便从未听过这东西!”已经年纪一大把的鳌拜,听到这话,气得是脸红脖子粗的。
御书房内众人已久未见鳌拜如此。现下见上了年纪的他这般,御书房内压抑的气氛反倒稍稍退却了些,“照罗刹国如此无礼的要求看来,这一仗怕是免不了。”
“是啊。大清入关以来,大体都是承明制。这所谓‘界碑’更是亘古未闻...”玄烨沉吟良久,“这般吧...此事虽是罗刹国生事在先,但战事,还是能免则免。索额图、周培公、纳兰明珠,由你三人带人先去一趟东北。咱们先礼后兵。若是罗刹国执意燃起战火,大清的八旗儿郎也不是摆设。”
“嗻。”
“哼,直接打便是了。这般客气作甚!”乌勒登站在下头嘟嘟嚷嚷的。
“嘟嚷什么呢。”
“唔...没嘟嚷,没嘟嚷。臣弟告退。”刚嘟嚷完的乌勒登,让突然同自个儿问话的玄烨一唬。自小养成的习惯,让他连连摇头。瞧见御书房内的大臣开始纷纷往外退去。乌勒登后脚立马儿跟了出去。
“四哥,五哥。你们说皇兄作甚和那些老毛子这般客气。如今的大清,又不是打不得一场仗!”出了御书房,故态复萌的乌勒登又嘟嚷了起来。
“什么老毛子!鳌拜大人这般喊也就是罢了,你这是跟哪儿学的!也不瞧瞧自个儿的身份!”博敦当即便板下了脸。
“我...”乌勒登正欲反驳一二,便被惯是会瞧兄长脸色的苏勒拉住了手臂。
“四哥说的不错,这‘老毛子’实在不雅。你也快别喊了。”纳穆适时的站出来说话,“老七,不是做哥哥的说你。这国家打仗劳民伤财不说,多少还会牵累到无辜百姓。这前三回罗刹国小犯边境,无辜的边境百姓定然是有被波及的。且南边儿刚打完仗不久,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宜动兵。”
“为何?那要哪般才算什么万不得已。甭当我入朝时日短便不懂,南边儿打仗的时候儿,国库可没动多少子儿。”乌勒登依旧是一脸的愤然。
“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