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
阴亭要塞前,陆羽、张烈二人所领六千军士在收到命令后,立即发起了攻势,在投石车的协助下,很快将黏土堆砌的护墙破开一道口子,随着张烈一声令下,率先领着本部三千新军杀了进去……
“列阵,树盾~”
由于要塞地势偏高,不利骑兵作战,张烈手持蛇矛命刀盾手组成阵列缓缓逼近,替身后长矛手抵挡射来的落矢。
“笃笃笃~”
盾阵越靠近要塞,对面敌人的箭矢石块就越是猛烈,手举盾牌过头顶的将士咬紧牙关,在哨声的催促下,喊着号子列阵而行,以消弭自身内心的恐惧。
这支新兵大多数都是新招募不久刚转至正营就被派遣参与此次北伐,除开少数各地旧营将士外,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虽然一路以来他们这些新兵也已经见惯了生死,也协助过老营将士参与了几次小规模战役,但像今天这样第一次以主力身为前去攻打胡人要塞,说实话不紧张忐忑那是不可能,纵使身上披了两层甲{内皮甲}也无法平复心中的不安。
“叮~”
一支狼牙箭从盾阵缝隙处攒入,射在一名刀盾手的腋下甲叶处,发出一阵沉闷的金属轻响。
那刀盾手中箭后冷汗直冒,正欲大喊之际才发现那支狼牙箭并没有射穿自己身上的铁甲,只是带走了一片甲叶落在地上被无数双铁靴踩过,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刚才那画面,还是心有余悸,将要害死死护在盾后……
“蹲下!”
在距离要塞土墙十余步之际,张烈大喊一声,随着一阵阵急促的尖哨声,前进的盾阵本能的停下脚步,最前列三排的刀盾手立刻单膝跪地,将手中长盾列与地面,身后将士则立刻合拢组成密集阵型。
“轰~”
刚列好阵型,阴亭要塞上就有无数擂石滚木汹涌而下,直扑盾阵而来。
“砰砰砰……”
滚木擂石借助斜坡之势,不断砸在严密的盾阵之上,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碰撞,缩在盾墙中的将士努力压抑着恐惧的情绪,咬牙切齿死死的苦撑。
“笃笃笃……”
“叮叮叮……”
后阵的刀盾手顶着自己的盾牌,感受着箭雨抛落头顶的异样声响,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自己真的能打下这座要塞么?也可以做的到?
这些新军将士现在终于深切的体会到攻城拔寨没有想象中和一路行来所见到的那么简单,其他不说,首先就需要有极大的勇气克服对死亡恐惧……
躲在盾墙之内张烈身边的萧煜举着圆盾顶在头上,在一阵箭雨扑朔之后,忍不住对张烈说道:“张营,总这么顶着也不是办法,前进不了半步啊!”
张烈怒道:“那怎么办?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立功机会,就这么放弃么?告诉你们,谁都别想着退下去,我都和陆羽说了,胆敢后退者就地格杀,还是想想该怎么突进要塞吧……”
萧煜说道:“要是有弓箭手压制一下,或许就能冲过去了……”
张烈摇摇头:“拉倒吧,就那百来个半吊子弓箭手能有什么用?”
萧煜又建议道:“那让投石车再砸几发?”
张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不要命了么?我们离要塞这么近,万一砸到我们头上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现在怎么办?”萧煜情急之下也有些焦躁不安,其实他也想多立军功。
张烈大骂一声:“妈的,都到这地步了难道还要退缩不前么?十步距离,等会儿以我为先锋,一口气杀进去!”
……
“挡住他们,别让他们靠近,滚木擂石别停!”
要塞缺口处,镇守的阴亭的敌军守将,于英指挥着麾下的士卒对逼入眼帘的张烈本部疯狂的反击,他十分清楚,一旦被那道盾墙进入缺口,要塞内这些战力低下的中原奴隶军根本指望不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把他们先击退再说。
“呼~呼~”
然而于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只见对面盾阵在自己这边稍稍停歇数息之后,就开始缓缓靠了过来,那整片片甲叶晃动的声响如同风鸣破雷一般,时刻刺激着自己紧张的神经。
“顶,顶住~”
盾阵已经逼入缺口五步距离,于英连忙命百余人守在缺口处随时准备与张烈所部肉搏。
“咯嘞~”
“噗~”
“啊~”
张烈所部逼近要塞缺口,落矢造成的伤亡也更大了,不时有刀盾手被砸中手脚传来阵阵骨裂的清响,亦有角度刁钻的狼牙箭镞钻入甲叶缝隙带起点点血花,前进的盾阵也发出一片凄嚎哀鸣。
“纳命来!”
在盾阵即将进入缺口一刹那,一直在前列盾墙中观察的张烈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猛地冲出盾墙,挥舞手中蛇矛一脸兴奋的扑向缺口处的敌军。
“砰~”
“噗呲~”
“呀~”
但见张烈一矛贯入一名长qiāng手的胸膛,在长qiāng手体内血液飞溅的一瞬,蛇矛猛地往上一提,那长qiāng手凄嚎一声双足里地腾空而起,再落地之时已经压倒了身后一片同伴……
“嘿~”
“噗~”
当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产生混乱之际,张烈手中蛇矛再次一阵旋转,立马有五颗头颅整齐的飞入半空之中,无头的尸体在喷出一团血雾之后,无力的垂落在地上,让缺口处守卫的奴隶军士更加的心惊胆寒……
“挡,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