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也期望着,终有那么一天,她也会把陆景承的心焐热,也会和他共看一轮明月,只是如今一切都已成过去,再也回不去当初,再也回不去了。
陆景承,我曾经以为,我对你所有的痴恋,你也该回报相等的爱,才是。可是原来感情这回事,竟是如此的复杂难懂,亦很难分清楚。爱与恨,缘与孽,一步之遥,相向而生。
或许这世上,真没有什么是不能痊愈的。
如今一切都已是再难回头了。
看着夜幕,宁晚的笑容淡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缓步的向着桌边走去,拿起手机拨打了慕容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慕容过了好半天才算是接了起来,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应该是准备要睡觉了。
“慕容叔叔,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你,麻烦你帮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我什么都不要,只离婚就好,拟定好了,你明天送来医院一趟,我签完字,麻烦你在陆氏一百周年庆之后送去给陆景承!”
“小姐——”
“什么都不要问,只要去做就好。记住,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宁晚的声音在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时,忍不住的有些停顿。
对不起,孩子,妈妈和你的爸爸真的走不下去了,妈妈也不想你成为孤儿,可妈妈也没法子,你会懂的,是不是?
深夜。
江北护城河边的别墅里。
书房内。
墙上的指针已经缓缓指向了半夜十二点,陆泽瑞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铮亮的皮鞋倒映着昏暗的壁灯,整个气氛都很安静,唯有他挂在唇角诡谲的笑容显得格外的突兀。
整个书房的设计风格是鲜明独特的,纯黑色的设计走向不难看出陆泽瑞性格内的阴郁。
那张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之下更显冷硬,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浅浅,宁向毅应该下来见你了,如果不是顾及着晚晚,我断不会让他死得如此轻松,我说过的,那些欺负和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涔薄的唇瓣微微的张合着,陆泽瑞领口大敞,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肌肤。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他微微的笑了,阴柔英俊的脸颊流淌着浅浅的温柔,“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照看好晚晚的,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陆泽瑞从不自认自己是个好人,这么多年来的痛苦挣扎,他早就学会了狠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心思。
其实他可以让宁向毅立即毙命,只是对晚晚来说太残忍了,不管怎么样,宁向毅都是她的父亲,所以他才会用慢性毒药毒死了宁向毅,导致他无法医治而死。
这样最好了,宁晚也不会怪他,也不会查到他的头上来。
“晚晚,如果陆景承真的对不起你,我也绝不会手软的!”
此时的陆泽瑞,眼神迷离而又无助,深邃的眼眸逐渐的阖上。
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难能可贵的寂静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