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陆景承一阵怒吼,而里面的宁晚却难受得快死掉了,不光喉咙痛,头也好痛,仿佛要炸开了,那双纷乱如碎水晶般的眼睛空洞异常,仿佛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光彩,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宁晚,你再不说话,我让人撞门了!”
门外的陆景承仿佛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始大力地敲门,因为声音很大很大,以至于浴室里的镜子被震动起来。
宁晚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答他,嗓子好痛,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慢慢地,她仍有自己靠在冰冷的墙上,不再去理会外面的呼唤声,再也没有力量支撑的力气了,哪怕只是一点一点。
头很痛,仿佛就要炸开了般。
这样也好,也好!
“宁晚,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给我马上出来!”门外的陆景承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味道,似乎还带着威胁,可是过了很久,里面的人居然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宁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一阵苍白,唇角处鲜红的血液已经凝固,唇上咬伤的伤口中也再没有流出新的血液了,只是她的头还微微泛疼,眼眸空芒,犹如一个巨大的黑洞般。
静静的,黑漆漆的……
听着陆景承的吼声,她很想回答,真的很想。
可是她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硬生生的堵住了,一点细碎的声音都发不出,一点都发不出,房间内一片沉寂,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但是她听见那男人离去的声音,随即便听到他拿起对讲机,冷冷的道,“上来两个人!”
不一会儿果然,两个家仆来了,他们按照陆景承的话,拼命的往那门上撞,只听见碰的一声,门便被撞开了,陆景承看了看蜷缩在一旁的宁晚,淡淡对那两个家仆道,“你们出去!”
“是,先生!”
“宁晚,你玩什么花样?!”陆景承看着窝在角落里的宁晚,眉头微微一皱,淡漠的道。
“……”
浴室里面仍旧还是一片寂静,宁晚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的靠在墙边。
陆景承看着她,受不了这样安静的她,受不了她漠视自己,于是,他上前去,狠狠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发什么疯?!给我说话!”
“……”宁晚盯着她,泪眼婆娑,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景承,若是宁晚疯了,那也是给你逼疯的!
“为什么不说话?”
陆景承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宁晚的眸光,他竟有些逃避的避开了,只是一味的发火,只是觉得这个背叛他,害死了馨儿的女人,有了恻隐之心,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可为什么看到那双眼睛,他的心痛了。
他瞪着她,宁晚却是淡漠一笑,说话说出了口,声音却很低,很低,只是这声音却仿佛是宁晚用尽了全力发出的声音,“你要我说什么?如果是想听是我害死了季馨儿,我说给你听,你说的对,就是我害死了季馨儿,你满意了吗?那晚你拿枪指着我,为什么不开枪呢?陆景承,那晚你为什么不开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