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金疮药。”秋月颜略一思虑,随即明白过来,
“馨儿派邢云送的吧。”黑衣,袖口绣着云字,皇宫禁卫军的标志。
“嗯。”秋竹逸眼眸流光四溢,笑意难掩,低声喃喃道:
“明明走之前还说恨我......”
“馨儿一向善良体贴,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所以要抓紧机会掳来当老婆,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哥哥到底明不明白,灼灼微妙的目光并没有被秋竹逸看到,秋月颜暗叹这个时代的男人情商真不是一般低。
“我先回桃衣院了,哥哥你慢慢品尝这银耳羹吧。”戏谑的瞟了眼装在精致瓷盅中毫无食欲的羹,秋竹逸无奈的摇摇头,
“吃过你做的东西,吃旁的总不知味。”秋月颜赞赏的看他一眼,轻笑道:
“有眼光。”
“但总归是杏儿的一片心意。”
“那哥哥就当发善心吧。”秋月颜实在是不敢苟同,转身离开。
回到桃衣院,秋月颜一直觉得身上不太舒服,痒痒的,想着洗一下能好些,便吩咐丫头们去准备热水,沁竹服侍她更衣,看到秋月颜白嫩肌肤上刺目的点点红疹,忽然道:
“小姐莫不是过敏了吧。”秋月颜一怔,
“过敏?我不对什么过敏啊。”
“奴婢自小也觉得自己不对任何东西过敏,但一次无意间,阿娘做的山芋饭,奴婢吃了后觉得浑身发痒,身上也起了这样的红疹。”
“过敏而已,不碍事,洗洗就行了。”秋月颜一向不在意那些,小病小痛忍忍就过去了,没必要虚张声势。
“是,小姐可能是花粉过敏,最近正值春季,花都开得厉害。”
“嗯,可能是吧......”
“小姐,水准备好了。”瑛玔温声提醒,秋月颜回过神,
“好,你们下去吧。”“是。”
傍晚,到了晚膳时间,因为秋云天回来了,所有人都要去花厅用膳,秋月颜换好了衣裳,强忍着不适往花厅走去,湘儿出府通知花无念一起来,沁竹一人陪在秋月颜身边,见她柳眉微蹙,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沁竹担心的问:
“小姐,是不是难受的紧,要不要找花公子瞧瞧?”院里的丫头们都知道花无念,也都能看出他对小姐有情意,所以都很信任他的医术。
“不了,我已经麻烦他太多次了,一点小疾不要叨扰他。”
“可是......”
“不碍事,走吧。”
到了花厅,秋云天坐于主座,面色憔悴,身形枯槁,有了一丝年老衰败的气息,唯有那一双时刻冒着精明狡诈的眼,还能让秋月颜确信那是秋云天那头老狐狸。
“女儿给父亲问安,父亲能平安归来,实乃上天保佑,女儿日夜担忧的心终于安了。”秋月颜语气真挚,俨然一副为父挂念的样子,秋云天心里一软,慈声道:
“有月颜这份心,父亲很感动,快起来吧,好孩子。”
“是。”乖巧的坐在樱夫人身旁,低眉顺眼,一声不吭,秋云沫冷嘲:
“哼,虚情假意谁不会,别以为这样父亲就看重你了,上一次掐着我脖子的那副嚣张样呢,怎么不给父亲看看?”
秋月颜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樱夫人含怨的望着秋云天,秋云天权衡了一下,还是秋月颜的利用价值更大,果断瞪着秋云沫,
“住口!怎么跟你五姐说话的,什么虚情假意,怎么没见你担心一下为父呢?”秋云沫被他这么一训,委屈的噘着嘴,
“父亲也许是错怪小妹了,小妹一向孝顺,怎么可能不担心父亲呢,只是某些人可能真的善于伪装呢,父亲可不要被骗了。”低沉阴郁的声音引得秋月颜注目,定睛一看,瞳孔微震,秋言之怎么变成这样了,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斜着贯穿整张脸,伤及了左眼,伤疤结痂发黑,歪曲不平,形容恐怖,站在秋言之身后的丫鬟吓得都不敢抬头看他,秋言之仅存的右眼中有野兽般冰冷的气息,像极了秋月颜在绝耋谷遇到过的恶狼,秋月颜第一次觉得秋言之令人望而生畏。
秋言之见秋月颜盯着自己的脸,冷笑一声:
“五妹这么看着我作甚,是觉得大哥这脸可惜,还是......可怖?”
“当然是可惜,大哥英俊的脸居然伤得这么重。”她强装淡定,移开放在那恐怖面容上的目光,
“这脸倒是无所谓,男人长那么好的面相,也只能吃软饭做小白脸,不如上阵杀敌为国效力,不然实在枉为一个男人。”他说这话的时候瞟了眼秋竹逸和秋尧年,嘲讽一笑,秋月颜看到二哥秋尧年脸色一白,他长着一张俊美如妖的脸,武功也尽失,自然觉得秋言之的一番话是在暗讽自己,而三哥倒是像是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端起茶喝了一口,转头对秋月颜道:
“这茶味道很醇厚,你也尝尝。”
慧夫人轻咳一声,秋云沫立即会意,眼含泪水,可怜兮兮的对秋云天道:
“父亲,母亲的手断了。”秋云天一惊,一看慧夫人,果真袖中空空如也,慧夫人用胳膊抬起衣袖擦拭眼泪,一副悲痛不已的神情,
“老爷......往后阿慧不能为你斟茶倒水了。”秋云天闻言有些难过,在他做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