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用力!能看到头了,用力呐!”屋外的君流殇担心的注视着房门,心被紧紧的揪起,只听最后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良久的安静后,传来婴孩的啼哭之声,玄影十八骑登时欢呼,君流殇的脸颊蓦然流下一行清泪,他做父亲了,他们的孩子诞生了。
百里长歌喘着气,像是劫后余生般疲惫,她又一次得到了重生,只不过这一次是生命的延续,她疲惫的想要睡去,忽的听到稳婆惊奇的叫道:
“王妃!继续努力,好像还有一个!”百里长歌登时脑中嗡声大作,不是吧?!还有!可情势不容多想,她用力的配合,终于,又一声尖锐的啼哭声破空而来,众人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是龙凤胎!”百里长歌看着云臻和沁竹怀中的孩子,绽放出满足的笑颜。
很快门打开,众人还没来得及恭喜君流殇,他就已经一个健步冲进了屋内,玄影十八骑都围在云臻和沁竹身边好奇的看着两个小宝贝。
君流殇进去后稳婆她们都无声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君流殇的目光掠过凌乱的被单,一盆盆血水,还有躺在床上,瘦弱憔悴的佳人,眼眶蓦然红了,他跪在她的床畔,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黑亮的眸子凝聚着歉疚,胸腔涤荡的情绪让他的喉头哽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第一次见君流殇这个样子,百里长歌明白他是在心疼自己,温柔的牵起一个笑容,撒娇似的说:
“流殇,生孩子好痛,我下次不生了。”君流殇宠溺的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十分有力,
“好,我们不生了。”百里长歌头偏向他,睁着那双满含秋水的大眼睛,说:
“恭喜你呀,成为父亲了,你还记得我之前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吗?”
“当然记得,我说只要是你生的孩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他说的是实话,只要是她,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他最宝贝的孩子。想起自己陷些害他们失去共同的宝贝,他心里就十分自责,若是那样,她必然会决然的离开自己,想到这儿,他心就一阵撕裂的痛,倏地把她抱在怀里,紧得几乎窒息,百里长歌任他抱着,贪恋着此刻的温情。
“长歌,谢谢你,让我的人生圆满了,谢谢你。”百里长歌摇摇头,发丝在他的衣领处摩擦出温热,
“流殇,我们还没给孩子取名呢。”君流殇松开她,唇边的笑意有种雨后晴空的感觉,
“我早就想好了,若是男孩,就叫君懿初,女孩就叫君展颜。”百里长歌不解:
“什么意思?有什么含义吗?”君流殇笑而不语,只是与她十指相扣,久久不愿分开。
最初驿站时的初遇,那个温婉明媚的下午,他本是陪子衿去迎接北渊的云和公主,却在面对她展露的笑颜时,第一次心动,仿佛走在一起是必然的因果,他一边告诉自己她心怀叵测,别有目的,却又一边沉沦,贪恋她的一切,人就是这样,只因为对方不经意给你的一点关怀,你就会靠着这点温暖,奋不顾身的走下去,不问今后。
战王府的好消息很快传至整个西昌,有不少达官贵族想上门道喜,但都知道君流殇向来不喜这些,不敢妄自登门,谁知这次却让人大跌眼镜,君流殇发了许多请柬,请他们来参加府里的盛宴,君流殇连着半月都满脸笑意,让许多人都不习惯,百里长歌坐月子的这一个月,慕子衿时常会来,怕她烦闷还总是会跟她说许多京陵城的小道消息,百里长歌看得出他也十分喜欢孩子,每次趴在孩子的摇篮边能看上好几个时辰,还总说什么,“小懿初啊,以后千万不要像你们的爹一样冷冰冰的,多学学哥哥,哥哥这么英俊潇洒,你以后一定会受欢迎的,小展颜自不必说,以后肯定跟你们娘亲一样。”没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君流殇都会用锋利的目光瞪着他,
“慕子衿,你还要不要脸了,把自己说那么年轻,你算哪门子哥哥?”慕子衿不理会他,他向来腹黑,总是能用一张嘴,把人给气死,他一边盯着君流殇,一边还碎碎念,
“看到没,小懿初,就是那副样子,不要学,学了就没人喜欢,你娘亲都是没办法才喜欢他的。”百里长歌噗嗤一声笑了,君流殇回头,她赶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慕子衿,我看你又想吃昆虫宴了是吧?”君流殇威胁似得咬着牙,慕子衿闻言汗毛倒立,赶紧站起身,
“对不起,流殇我错了,小懿初,哥哥胡说的,你爹当真是长得好看。”说完跐溜一声跑了,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看来还被上次的昆虫宴吓得不轻。
“哼,臭小子,跟我斗。”君流殇得意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端起盛着燕窝汤的小碗准备喂百里长歌,
“我自己来吧。”君流殇也没拒绝,将碗放在她手心里,拿起一旁的军务认真的看起来。百里长歌喝着甜甜的燕窝汤,想起什么道:
“对了,流殇,我能不能问你一个事情?”君流殇抬起头,笑着放下手中的军务,凑到她身边说:
“嗯,问吧。”
“就是,上次我问无香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没有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君流殇没想到她是问这件事,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件事?”
“就是无香当时的表情让我很在意罢了。”她想起那日无香脸上的神情,心里就越发觉得肯定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