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捧着一叠奏折进来,就看到周墨淮坐在龙床上,低着头,两只手不知道在揉着哪里。
“嗯哼。”不语轻咳一声,放下奏折不去看周墨淮,“陛下正在沐浴。”
周墨淮猛地抬起头,眼珠子随着不语放下转身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动,见不语出去了,周墨淮又松了口气。
他记得,温文澜说过以后要躺在龙床上等她,周墨淮抿了抿唇,心一横,往后躺下。
一刻钟后,温文澜裹着狐裘斗篷回了寝殿,挥退左右,往寝殿里张望了一圈没看到周墨淮人影,正奇怪间,往龙床上一望,刚好捕捉到周墨淮促狭躲开的眼神。
温文澜俯身半趴在龙床上,拍了拍盖好被褥的周墨淮,“你先睡吧,朕还有奏折要批。”
感受到身边的人起来了,周墨淮转过脑袋,稍稍往外探了探,通明的灯火下一个伏案提笔的侧影,心系天下苍生,笔落四海上下。
周墨淮平躺着,听着鼓点更漏,直到二更过后,温文澜那边才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还没睡。”温文澜放下两层帷幔,掀开被褥钻到周墨淮的身边,她按住周墨淮的手臂,瞪着他,“别动,侍寝你乱动什么。”
周墨淮把脑袋转向里面,不吭声。
“过来。”
温文澜翻个身,半个身子压在周墨淮身上,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剧烈的心跳,手臂慢慢收紧环住他的身子,“过来暖着朕。”
周墨淮尸体般挺在那里,温文澜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低骂,“没人教你如何暖床侍寝吗?”
温文澜指尖轻轻划过周墨淮的腹部,“嗯?”
周墨淮依旧不动。
温文澜手指继续滑动,捻住周墨淮中衣的系带,缓缓往外拉……
倏地,周墨淮长臂一捞一侧身将温文澜环在自己的怀里,身体的温度暖暖地包裹着温文澜,温文澜抱住周墨淮的腰脸埋在周墨淮的怀里,深吸一口气,是属于锦鸾殿的味道。
周墨淮抱住温文澜,肌肤处传来的柔软的触感,迅速在他体内点起了一把火,体内的火随着呼吸的起伏越烧越旺,汇成一条火龙,朝一个地方逼去。他喘着粗气,手臂越收越紧,柔柔暖暖的感觉,十分熟悉,好想就这么把她揉进骨头里。
“墨淮,抱紧朕。”一声似梦非梦的呓语,
周墨淮喉咙上下滚动,身体紧绷的身体松了些,手掌顺着温文澜的背,一下一下地抚过,怀里传来轻浅均匀的呼吸声,周墨淮更加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长夜漫漫,身体某处灼热的厉害,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了。
清晨,天色微明,温文澜支起身子,细细端详周墨淮的睡颜。
“陛下,时辰到了。”帷幔外冬樱轻轻唤了一声。
温文澜在周墨淮面颊上轻轻啄了一口,整好衣襟翻身下床。
“别吵到明昭睡觉,他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再进去服侍,每日如此。”温文澜系好衣服上的系带,赶紧出了寝殿,“奏折朕已经批阅完了,待会不语进来了让他送去政事堂。”
用完早膳,温文澜先去御书房,今日与大臣议事的时间比较晚,朝堂政务可以暂且放下,得抽时间往南粤那边看看。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城中各户现在正是用盐的时候,熏腊腌制、家常菜肴都离不开,南粤这段时间可能还会往我们这运一批货,你让风司蹲着,尝试着掺和进一桩交易。”温文澜摊开地图,南粤与南朝交界处,有两个关卡,“如若南粤有私盐要贩卖入朝,势必要经过这里,到时候在这里给他来一下。”
贩卖私盐的人最怕被查,路上出点什么灾祸没关系,货物一扔,谁也不能指认谁,但如若是被查到了则必定是人赃俱获,跑都跑不掉。
既然刘本盛敢走这一条路,那么这一路他必然打点好了,在本没有关卡的地方给他来那么一下,打草惊蛇的同时还能顺藤摸瓜。
“希望过年前摄政王他们能安生一点。”温文澜搁下地图拍了拍手,“又到了忙乱的时候了,冬至快到了吧?”
不语帮着温文澜收好地图,“是,陛下这次……”
“陛下,庭州有报。”书桌前风司的人双手捧着一个信筒高高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