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周墨淮抱着身上的被褥,往里边挪了挪,一脸防备地看着於清子,“你要说什么话全跟我说了,别跟澜澜说,免得害她倒霉。”
於清子瞅着周墨淮一脸嫌弃,吹着胡子伸手就要去抓他,“臭小子说什么,老夫何时祸害你了,今天不是老夫,你还能活下来吗?你还能见到你的澜澜吗!”
周墨淮挥舞着双手往后退了退,“如果不是你当年骗我抽那根签子,我会这样吗!”
提起这件事周墨淮就气。
十年前,於清子初来柳白村遇到他和吴起,二话不说拦住他说要给他算卦,哄得他抽了根签,结果抽出来的那根签子自己断了,一根铁质的签子,到他手里就自己断掉了,惊得於清子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还提醒他要小心。
结果第二天,柳白村就成了人间炼狱。
“你咒我!”
“你这小娃娃怎么这么说话呢。”於清子一瞪眼,按捺不住地踏着双脚就要踩上床榻去揍周墨淮,“老夫这是算卦,算卦知道吗!老夫这是好意提醒你,现在美人在怀,你反咬老夫一口,老夫当年还说你会娶倾国倾城的美人,你怎么不提,啊!”
周墨淮脸一红,於清子当年不仅说他会去倾国倾城的美人,还说他这一生命犯桃花,美人缘不断,当时他还是小孩子,这种荒唐的事怎么听得懂!
“我忘了!”周墨淮理直气壮地顶回去,“我警告你啊,不准去给澜澜算命,不然把你扔出去。”
周墨淮盯着於清子不安分的手,瞧那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今天要算上一卦就是明天,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於清子给温文澜算卦。
“啧啧啧,脾气不小,忘性也大。”於清子啧啧两声,“那老夫现在再给你算上一卦。”
於清子悄悄睁开一只眼睨着周墨淮的表情,见他面色愈发难看,心里乐极,眼见着周墨淮快憋不住了,於清子话锋一转,悠悠说道,“看在你重伤初愈的份上,老夫给你个忠告,在伤口完全愈合之前,好好休养,补一补身子,你能挺到现在完全是消耗元寿,老夫给你用了药,你再折腾待会药效过后伤口还会痛的……”
於清子说到一半噤了声,望着周墨淮怨念责怪的眼神,忍不住噗嗤一笑。
“伤口痛了?谁叫你还没好就这么折腾,没见过像你这样这么能蹦哒的伤者。”於清子收敛了神色,突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好歇着吧,老夫去找你澜澜说话去。”
周墨淮还以为自己伤口全好了,一高兴忍不住多动了几下,现在伤口的疼痛提醒他,他还是个伤患。
不过与之前疼到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不同,现在只是最平常的伤口疼痛,周墨淮老老实实地躺好,眼睁睁地看着於清子出去了。
於清子有话要跟温文澜说,他自不会阻拦,要是於清子兴致一来要给温文澜算一卦也无妨,卜算之事,可灵可不灵,说几句话又不会改变什么。
但是他担心於清子一激动,把他的过去全部交代出来。
他不想再让温文澜操心他的事了。
温文澜守在殿外数着树梢上的叶子,於清子一出来,温文澜赶紧迎了上去。
“林淼进去伺候着,不言请道着抬步就往屋里冲,“朕进去看看周墨淮。”
“陛下留步。”於清子拦住温文澜,一脸和气,“老夫有几句话想跟陛下说。”
温文澜瞥了瞥那边的窗户,窗户对过去便是周墨淮的床榻,温文澜略一颔首,侧身,“道长请。”
按於清子的意思,温文澜并没有进到前殿,而是去了鲜少使用的偏殿,这里虽然僻静,细嗅之下还有许久无人居住的浮沉味,但胜在人少,没人可以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温文澜屏退左右,偏殿里只有她和於清子两个人。
“道长请说。”
“十年前,老夫给周墨淮算了一卦。”於清子直奔主题,“九死一生三贵人,不成龙凤便为奴,你是他的第二个贵人。”
温文澜不解,为何於清子会突然跟她说起这些,况且卜算的签文不是不能说给其他人听吗?
“当年老夫见到这娃娃,喜欢得不得了,便缠着他要给他算一卦,不料算出个不得了的事。”
温文澜的好奇心被於清子吊起来了,他发现於清子知道很多周墨淮以前的事,风司都查不到,她迫切地想知道,知道周墨淮的所有。
“你以后要待他好好的,莫要欺负他,不然到头来他痛苦你后悔。”於清子耷拉下眼睛,瘪瘪嘴,“这孩子老夫喜欢的很,他命格高贵,但也命运多舛,惊险的很,没贵人相助就必死无疑了,三年前如果不是遇到你,他真的就死了……”
说到最后,於清子自顾自地在那碎碎念,温文澜安安静静地听着,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光是这几年,周墨淮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难事,没想到以前遭受的还要多,还都是说不出的苦楚,要事她能早点遇到周墨淮,把他带回宫就好了,这样他也不用遇到那么多事了。
於清子都说了,十年前她跟周墨淮擦肩而过,也是她把周墨淮送上了这条路。
虽然温文澜不理解这其中的具体含义,但她知道,他们已经错过了一次、
一次错过,一不小心差点抱憾终身,她要紧紧守住周墨淮,不再有遗憾。
不知念叨了多久,於清子猛地抬起头,一拍脑袋看着温文澜,“老夫要看盘龙。”
三天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