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营的事刚商讨完,一名风司进来了,他在温文澜耳边一声一句,“魏堃祤找到了,还活着。”
风司是在东城城郊处找到的魏堃祤,找到他的时候,魏堃祤除了晕过去,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现在已经苏醒了,人也正常,正在进宫的路上。
然而,即便魏堃祤安然无恙,温文澜也不能用他了。
堂堂四大营将军,在京城里被他国使臣用计掉包,并让他人借用他人的身份混入宫中行刺皇上,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他留在军中,那么下次就会有人用计带走整个南营,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南闽连刺杀皇上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可见南闽对南朝的仇恨之深,然而南闽却对魏堃祤手下留情,并且没有伤他分毫,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就算温文澜愿意将他留下,君臣二人之间的嫌隙已经留下了,为防止日后因猜忌而互不信任,倒不如现在就作出决断,保全双方的清白与信任。
“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朕传召再入宫。”魏堃祤的事已经不会有任何改变了,现在不需要花费心思在这上面。
温世清听了风司的禀报,也是好一阵唏嘘。
魏堃祤并不比他年长多少,放在当年,魏堃祤也可以称得上是少年将军了。魏堃祤如何一步步走上南营将军之位的,温世清看得清清楚楚,以魏堃祤的帅才和本事,他正当壮年,再往上走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
南闽挑人下手,一挑一个恨。
不仅扰乱了南朝的兵营布局,还毁了一代名将的所有豪情壮志。
“陛下,本王认为还需要查清楚南闽是如何将魏将军调包的。”为魏堃祤报仇,是他能为魏堃祤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温文澜颔首,同意了。
温世清又跟温文澜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出门前,他说了几句安慰温文澜的话,意思是让她不要担心周墨淮,会好起来的,但周墨淮这三个字,只字未提。
送走了温世清,温文澜又忍不住想去羿华殿看周墨淮,她不听不言不语的劝诫,早膳和休息也顾不上了。
到了羿华殿,温文澜没再进到内殿里,她畏惧看到周墨淮冷淡对她的模样。
温文澜在主殿中坐着,往里一间便是周墨淮休息的寝殿,待在这里能感受到周墨淮的气息,她已经很满足了。
也不知道周墨淮现在感觉如何了?
正思索着,林清国从里面走了出来,温文澜顿时紧张起来,听不言说是林提点过来请脉并不是周将军出了问题,温文澜才放松下来。
“他现在怎么样了?”温文澜一脸急切。
“周将军底子好,还撑得住,调养些时日就可以下地走动了,换药的次数也可以减少到一日三次,但是……”林清国望了一眼温文澜,“若陛下再不好好休息,怕是周将军好了陛下却要倒下了。”
林清国只是看温文澜的面色,便知道温文澜一夜没睡且心神不宁,她面色一冷,不顾君臣礼仪抓过温文澜的手给她把脉,末了又提笔挥墨留下一张方子,派人去煎。
“陛下稍微吃点东西,喝了安神汤后赶紧去歇息一下,周将军那里有林淼和我们照顾,国事有一群大臣顶着,不必太过操劳,身体要紧。”
“是了是了,朕知道了。”温文澜应道。
又在羿华殿里坐了一会,林淼出来禀报说周墨淮又歇下了,温文澜问了林淼几句,这才离开。
影月殿离羿华殿近,温文澜想着去影月殿稍事休息一下,然后传召魏堃祤进宫面圣,不料人在影月殿门口,遇上了苏槿儿。
莫非是重嘉偷偷回来的事被她知道了?温文澜略一蹙眉,她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即使困意袭上心头,但这件事还是得尽快解决。
温文澜传了苏槿儿进来,苏槿儿一句话没说,直接跪在温文澜面前。
温文澜眼角一跳,又发什么什么事了?
“槿儿请陛下恕罪。”一开口,苏槿儿就带着哭腔。
“什么事直说。”温文澜揉揉太阳穴,她现在头疼得很,没空跟她兜圈子。
“当年,重嘉殿下出宫前,交与微臣一样东西,这东西很重要,说要微臣好好保管,微臣知道这本该即使上奏陛下,但当时忙于照顾太后,便将这件事忘于脑后,现在想起来了,微臣将这件东西交与陛下,并请陛下恕罪。”
果然是关于重嘉的事,温文澜神色一敛,见苏槿儿从怀里取出个小巧精致的木匣,看她神色坚定,不像是说谎。
不语结果木匣呈了上来。
温文澜将木匣托在手里,四四方方的木匣上点缀着宝石,别看它个子不大,分量不算轻。
“里面是何物?”温文澜问道。
“微臣不知。”苏槿儿稍稍垂下头。
温文澜将木匣打开,里面握着一块鸳鸯型的玉,通体晶莹,在鸳鸯交叠之处,还刻有芳华二字。
芳华鸳和芳华鸯。
温文澜心头一颤,合上了木匣。
“他交给你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吗?”这块玉跟芳华鸳关系重大,重嘉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交给别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某种程度上的信物。
“没有。”
苏槿儿回答得很坚定,温文澜不禁挑眉,她盯着苏槿儿的脸看了一会,复又收回目光,“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突然想起将这木匣交上来?冒着杀头的风险。”
“微臣做了个梦,重嘉殿下过来告诉我,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