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淮并未对此举有过多的解释,而且他也承认是赵顺然赢了,几位大臣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说辞,经过一场比试,在场众人对周墨淮的文采不清楚,但记住他一手好看的字,也稍稍改变了之前对周墨淮的看法。
比试结束后,温文澜便带着周墨淮回宫了。
下一场比试是武功,最轻松的一局,在那之前可以好好休息两天。
“剑走偏锋,胆子不小嘛。”温文澜一把抓住周墨淮的胳膊,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你就不怕那群酸儒抓着你大骂一通不讲规矩,这些个文臣自命有一套礼数规矩,也最讨厌逾越规矩的人了。”
“我什么都不说,他们就找不到反驳我的借口,我说的越少,他们对我的了解就越少,可以用的话术就越少,兵法有云……”周墨淮搂着温文澜,脑袋靠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反正不输面子就是了。”
温文澜点了点周墨淮的脑袋,“你呀,敢仗着朕的势欺负人了,还欺负到朕器重的大臣身上来了。”
周墨淮忽然将温文澜整个搂紧怀里,下巴压在她的肩上,呼吸也缓慢下来。
“是不是我跟他谁赢都无所谓。”
“诶?”
周墨淮喃喃低语不知道说了什么,温文澜没有听清楚,她轻轻拍了拍周墨淮,“只是朕似乎闻到一股酸味,你不会吃醋了吧。”
周墨淮没有回应,温文澜反手抱住他。
“你的对手之所以是赵顺然,都是因为章怀朗把他推出来,在他们的眼里,是谁跟你比无所谓,只要那个人是个文臣,能拔高他们的颜面就行,刚好那时赵顺然在场,所以你的对手就是他了。”温文澜一边耐心给周墨淮解释,一边给他顺毛,“赵顺然不是朕指定的。”
温文澜没听到周墨淮的回应,只觉得圈住自己的手臂又紧了紧,她轻笑着,又哄了周墨淮半天。
锦鸾殿里安安静静,只有香炉里腾起袅袅紫烟,不言不语见状,对视一眼后轻轻悄悄退了出去,顺带把门也关得严严实实。
“当时你气势汹汹地命令我打开信封,还质问我的身世,那时你已经好几天都没跟我说话了,我以为我完蛋了,想找机会跟你说最后一句话,想再陪陪你,你都不给我机会。”
好半天,周墨淮才轻声吐出憋了许久的话,一如香炉上萦绕的烟气,轻细而绵长。
“我知道,如果你仔细去查的话,一定会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也不愿骗你瞒你,但我的身世并不是完全清白,我不敢将这些污点暴露在你面前,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只有骗骗我自己,才能换得一个心安。”
“这次的比试,我倒觉得是个很好的机会,是赵顺然也好,其他人也罢,不论我的对手是谁,他有多强,我都会将他们一一打败,让自己能稳稳站在你身边。”
一大堆心里话说出来,周墨淮觉得舒坦多了,两人的差距摆在眼前,既然无法忽视,那就勇敢面对。
温文澜仔细听完周墨淮所有的话,她轻轻拍了拍周墨淮的背,告诉他她都明白。
“在处理大事的时候,朕是绝对不会掺杂感情在里面的,当时越是严厉,虽然会痛苦一些,但结果会越满意”温文澜顿了顿,她在周墨淮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朕是帝王,不能犯错。”
一步走错,牵扯的可能不仅仅是个人的得失,还会涉及江山社稷。
这样的错,她一个也不能犯。
她承受不起。
“不论如何,朕都舍不得杀你,但朕也没有承诺非你不可,所以……”温文澜直起身子,她捧起周墨淮的脸,让他的双眼看着自己,感受她此刻的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结果如何,全看你的表现了。”
周墨淮双手覆上温文澜的手背,感受着她的温度,刹那间,他似乎觉得所有的力量通过他的手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身体,他觉得有一股暖流从胸口流淌向四肢,填满了他的身躯,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轻盈。
他从未觉得有过如此舒畅的感觉,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漂浮起来,那一瞬间,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束耀眼的光芒,只要稍稍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了。
“陛下,肃亲王在殿外求见。”
皇兄?他这时候来干嘛?
“你在这里等一下,朕很快就回来。”
温文澜起身抚平衣摆上的褶皱,摸了摸衣领发簪,便出去了。
进到东华阁的时候,温世恒已经在喝茶了,他放下茶盏,往温文澜身后瞟了一眼,“才这么点时间,两个人就难舍难分了?”
每一次,每一次见到温世恒他总会挖苦嘲讽自己,没有一次能好好说话,他一直都对自己抱有敌意一般,不论什么事,都要与自己争辩。
也不知道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温文澜端着身子坐下,面上一派淡漠,“有什么事吗?皇兄。”
“你跟周墨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才在一起多长时间就要册封他为皇夫,陛下怎么这么不稳重,当年你宠幸明昭的时候都……”
“皇兄。”温文澜暗自攥紧拳头,“如果你今天只是来说这件事的话,那还是请回吧,不久后东越和南诏的使者就要到了,朕很忙。”
以前就是她的皇兄处处刁难明昭,还害得明昭差点丢了性命。
今天他又来揭她的伤疤。
还是说她的皇兄想故技重施,想要谋害周墨淮,然后拆散他们两个。
“独孤将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