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墨淮挂念上的赵顺然搓了搓鼻子。
怎么忽然觉得鼻子特别痒,赵顺然正纳闷着,车外的随从打起帘子说了一声,“护国将军府到了”。
赵顺然赶紧收敛深思打起精神,他理了理衣领袖摆,确认没有一点失礼后,踩着小方凳下了马车,他抬头望着“护国将军府”这块匾额,亮闪闪的,很新。
昨日,他本来打算出宫后就来将军府拜访一番,可谁知才刚刚出了宫门便下起瓢泼大雨,等雨停下来时天色已经暗了,无奈只得作罢。
他见今天天色特别好,用了午膳就过来了。
随从拿着赵顺然的名帖去叩门,很快,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子探了半个身子出来,赵顺然站在大门前不远处,他稍稍斜着身子看了看,见仆从跟那个门童说了几句话就跑了回来,赵顺然赶紧站直了身子。
“大人,周将军不在府中,将军府的人说周将军昨天下午进宫了就没回来,他也不知道周将军什么时候回来,你要不要进去坐一坐?”
“不在府中?”赵顺然皱了皱眉,他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小伙子,“周将军昨日下午就进宫了?”
昨天下午他才见了陛下从宫里出来,一路走出来的时候也没看到周将军呀。
揣摩半分,赵顺然走上前去,“那请问周将军是否在军营里呢?”
原本期望那门童颔首,不想那门童只是微微摇头。
“回大人,我们家将军不在军营,昨日进宫后就一直待在宫里,并没有出宫,奴才也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如果赵大人不介意的话可到将军府里坐坐,吴将军待会会回来的。”
连将军府的人都不知道周墨淮什么时候回来,赵顺然抿了抿唇,他要不要进去等一下周墨淮呢?
“你知道周将军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
赵顺然不死心,还想问个究竟,然而门童的回答更让他不得其解。
“这要看皇上的意思。”
也就是说皇上什么时候放周将军回来,周将军才什么时候回来。
皇上召见一位将军可能是商讨军事战略,这没什么,但这句话听在赵顺然这里却显得暧昧不已。
现在能有什么大事,能单独召见这一位将军一天一夜呢?
况且陛下今日早晨还没来政事堂,但他昨日递上去的折子陛下又都批好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府上了。”赵顺然侧过身,抬手招了等在马车旁的随从上来,“久仰周将军大名,今日本想一见,奈何无缘,这里是本官送给将军的一点心意,烦劳转告周将军,本官来过。”
门童接了随从递上来的礼物盒子,不卑不亢,“劳大人挂心了,奴才一定转达,大人慢走不送。”
赵顺然转身回到马车上,车轮滚动,载着他从哪来回哪去。
他没有想到,今天本来打算见周墨淮的,结果连大门也没进去。
“来人,你派个人悄悄去将军府门口候着,周将军一回府立刻来通知我。”赵顺然就不信了,这个周墨淮有这么难见。
赵顺然略有郁闷地回了府,还待在锦鸾殿里的周墨淮完全不知道有人想见他。
下午的时候温文澜精神好了许多,她索性坐到偏殿的软榻上处理折子。
这里坐着舒服,有桌案可以放折子,还有周墨淮可以靠着。
“陛下,大祭司求见。”
“这么快就算好了?”温文澜讶异,以前怎么没见大祭司的卜算有这么迅速过,早上才吩咐下去,下午人就来了,“带去东华阁。”
面见外臣,还是不要深入到寝殿比较好。
温文澜穿好外衣,又理了理发饰,“你在这等朕,朕一下就回来。”
不言搀着温文澜坐上东华阁软榻,大祭司迈着步子进来,弓腰行礼。
“大祭司免礼,吉日卜算得如何了?”温文澜迫不及待想知道成婚吉日。
“微臣卜算长公主的成婚吉日,算得两个日期。”大祭司说着,递上一张红纸,“一个是六月十六,一个是八月十八。”
不言上前接过红纸递给温文澜,温文澜接过红纸,上面确实书写着这两个日期。
可这里只有长公主的婚期吉日。
“那朕的呢?”
大祭司深深一揖,“还望陛下恕罪,微臣一连卜算吉日,都没法卜算出一个适合陛下的黄道吉日。”
没法卜算出?这是什么意思。
温文澜心里一紧,身体前探。
“此话怎讲?”
大祭司又是一揖,他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帝王的婚期绝非一般算法便可得知,也不能随便得出,可虽是这样,只要经过一番精心演算,再观测天象检验一番便可得知,然而微臣用尽各种方法,穷毕生之所学,都算不出这个日期。”
大祭司说得温文澜越来越紧张,她攥紧衣袖,压低嗓音,“简单点说。”
“也就是说,要么陛下今年不宜成亲,要么今年没法成亲。”
不宜是说,成亲是可以成亲的,只是不太顺利,到时候想想法子,还是可以对付过去。
没法则是说,今年连婚礼的边的看不到,礼成是更不可能的事。
温文澜板着一张脸,她现在心情很糟糕,本来想着大臣会阻拦这件事她就头疼,现在大祭司又在这边说这么一番话,简直闹心。
“然后呢?”
大祭司没看到温文澜的脸,但他可以感受到温文澜怒了,他抖了抖衣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如若能看一下陛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