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潇居住在宛城的将军府中,是当年西渝皇帝赐给周知潇祖父的。
将被俘的龙狮关入大牢、投降的龙狮安顿好之后,周知潇带着冠玉和周墨淮进了将军府。
“来人,把周将军请下去好好看管。”周知潇得意地昂起脑袋,神采飞扬,“就关在本将军的院子里,好好招待。”
“周将军,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一些恩恩怨怨就一笔购销了吧。”冠玉看着被拖下去的周墨淮,神色没有丝毫动摇,“我会稳住留在驻地的龙狮,你无须担心。”
周知潇以为冠玉指的是那两次暗箭伤人,想着这两次没有大碍,冠玉又主动投诚,并且送上了满满的诚意,她略一思索,跟身边的人交换了眼神,遂挥了挥手,“罢了,各为其主,本将军也不是小气的人,本将军不会介意的。”
冠玉微勾嘴角,点了点头,一脸看戏的愉悦。
“对了军师,城外的龙狮留在这里总归是个隐患,明日劳烦你跑一趟,动动嘴,能劝降的劝降,劝不了的,就解决了吧。”周知潇很忌惮城外的龙狮,龙狮一日不除,她一日无法安眠,前段时间她派人偷偷下山去打探周墨淮的底细,得知详情后紧张得不得了,原本还头疼该怎么办,没想到有人送上了门,“这件事本将军不适合插手,还得军师代劳。”
周知潇不愿再与龙狮接触,一来她怕自己的人过去被恼怒的龙狮杀掉,二来她还需要再试探一番。
虽然军师冠玉已经将周墨淮送上门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行。”
不曾想,冠玉冷淡地拒绝了周知潇。
一瞬间,厅内剑拔弩张,谁说错一句话,都能让这里溅满殷红的鲜血。
“周将军觉得我回去了还能回得来?”冠玉斜了一眼蠢蠢欲动的老三,“再说,龙狮现在群龙无首,用不了多久就会乱得一团糟,更何况冬天就要来了,到时候没有补给,没有食物,一支小小的龙狮能敌得过宛城的冰冻吗!”
每年冬天,处于严寒之中的宛城却下不了几天的雪,但冰冻的威力却比得上任何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雪,呵气成冰,万物匍匐,除了团抱的大树,没有什么生命能熬得过宛城的冬天。
龙狮如此,得不到补给的宛城亦是如此。
周知潇被冠玉说得头皮发麻,虽然他句句在理,但周知潇总是觉得,冠玉说得是宛城的下场,而不是龙狮的下场。
“军师现在打算怎么办,万一龙狮狗急跳墙强攻怎么办?”
冠玉神情淡淡,“怕什么,打便是。”见周知潇神色微变,冠玉心里有了数,他话锋一转,“我修书一封,你派人送到龙狮军营,保证龙狮不敢轻举妄动。”
周知潇答应了冠玉。
毕竟她不想再有任何动静,宛城经不起折腾了。
“好,为表感谢,到时候本将军请你喝酒,喝喜酒。”
闻言,冠玉罕有地挑了挑眉,恍然大悟一般颔首,“我等着。”
“报将军,周将军醒了,吵着要见他的军师。”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站在正中的冠玉,或看戏,或同情,或唾弃。
冠玉坦然相对,他淡淡说道,“在此之前,还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
周知潇点头,“带军师去见周将军。”
在将军府内,他不怕这两个人跑了。
冠玉在士兵的带路下进到关押周墨淮的房间,才刚关好门,周墨淮一脚狠狠地飞过来,被冠玉避开后,又是狠狠地一踹。
“军师,这就是你的计谋?”周墨淮气得不轻,他还以为冠玉有什么高明的手段,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周墨淮双手被紧紧地缚在身后,泄愤不得,只能端坐在一旁。
“我觉得好得很,你们两个不用再在那里耗时间,你的龙狮有人养、有人喂,不用担心过冬的问题,过不了多久,你还可以尽数拿到西渝给宛城的补给,周知潇说她不介意,最后还能抱得美人归,有什么不好。”冠玉站到周墨淮身后,替他将身上的绳索一点一点地解开,“唯一不好就是你没法跟温文澜交代了,不过这不在我考虑之内。”
“你什么意思?”周墨淮猛地站来,转过身,直直地盯着冠玉,他听出了冠玉话里有话,“是陛下派你来监视我,还是陛下上了你的当!”
周墨淮忽然明白了,冠玉从踏上宛城地界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筹谋,难怪冠玉当初会让他天天跑到周知潇面前晃悠,难怪坠崖那次冠玉很晚才带着龙狮找过来。
想想冠玉平日有时不知轻重的话语,他不是无心,而是刻意为之。
冠玉把他和周知潇都害惨了。
“不这么做,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只要能拿下宛城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不论采取何种方法,至少你不能死在我的眼前。”
如果不是被温文澜刺中了软肋,冠玉怎么会答应温文澜过来,但他发现周墨淮也很有意思,反正温文澜说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周墨淮平安。
他只是照做而已。
“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周墨淮双臂环胸坐了下来,脸色很不好。
“首先你得待在这里,西渝给宛城的物资还没运过来,等我们拿到物资运回去再攻城,还需要一段时间。第二,你要跟周知潇成亲,这样才能稳住她,争取时间。”
“成你个大头鬼!”周墨淮拍桌而起,面色被气得涨红,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的厉害,“要成亲你来成,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