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大人倒是很自信。”不语轻笑一声,“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京兆尹一愣,脸色有些许的变化,灰白灰白的,还带点绿。他左右看了看,定了定略微慌乱的心神,“大人这么说,若没有证据很难让人信服。”
“证据?”不语稍微抬了抬淡漠而寒凉的眸子,一双眼睛似无边的黑洞,能一点点将你吞噬,“昨日不就有一位老翁上来报案吗,京兆尹大人这么快就忘了吗?”
昨日?昨日确实是有一位老翁来报案,他记得那人穿的还不错,且要告的人是刑部尚书……
京兆尹脸色铁青,“没有,昨日无人上门。”
见京兆尹抵死不承认,不语也不跟他耗下去了,抬手比了个手势,“不知京兆尹大人是受了他人的好处还是被他人胁迫,为何要用自己的官服为他人作保。”
不语不是很懂官员之间的相处之道,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最后还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毁得干干净净,值得吗?
司阮带着老翁出现在京兆尹面前的时候,京兆尹神色还算正常,但若仔细看去,京兆尹的额前早已铺上了一层细密的汗。
“昨日这位老翁,京兆尹若不记得的话,上前看看,会想起来的。”不语说话的语气一直没有变过,平平淡淡中透着一种冷漠,听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一旦与他扯上关系,便感觉像被猎豹盯住的猎物,逃脱不掉。
“这……大人……”京兆尹面露难色,说不认得吧,不语肯定是掌握了证据才来的,说认得吧,就是自己打脸。
不过不语没继续让京兆尹继续为难,他懒得纠缠下去,直接拿着温文澜的手令下令,“京兆尹大人,你就先暂时穿着官服,在这歇息吧。”
官,暂时让你先当着;事,你可以不用做了。
“大人,这里已经被包围了。”师爷凑上来在京兆尹旁边嘀咕一句。
京兆尹看向不语,见他依旧神色淡淡,却不想他已经在暗中做好所有的事了,皇上身边的人,果然厉害。
这一局,他输定了。
不语光明正大地拿着京兆尹衙门卷宗坐在京兆尹的位置上,悠悠闲闲、仔仔细细地翻过每一页,一边阅看细节,一边等着在衙门里穿梭的风司找到更多的证据。
不经意的抬头,不语瞥到了一旁局促不安的老翁,脑海中突然飘过“小秋”的名字,他这才想起小秋是被刑部尚书带走的,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从京兆尹身边的小妾那里。
“京兆尹大人,你听说过小秋这个人吗?”不语只是试探性地问一问,没想到真的有结果。
老翁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倏一下抬起头盯着京兆尹,目光灼灼。
“听过,是刑部尚书身边的一名侍妾,曾经到下官府上来过。”
小秋当时是刑部尚书的侍妾,所以不可能自己跑到京兆尹的府上,她也不可能跟着刑部尚书夫人出来串门,正室夫人带着侍妾出去串门,这不合情理,那小秋去到京兆尹的府上,只有一个原因。
被刑部尚书带去的。
京兆尹果然跟刑部尚书有来往。
“她什么时候去到你府上的,跟谁在一起。”
“大概半年前,进了府里之后便跟下官的侍妾待在一起了,之后的下官便不知道了。”京兆尹有些疑惑,“大人,这跟卷宗有关系吗?”
“这位就是小秋的父亲。”不语看向老翁,见他神色哀伤,快要撑不住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风司搀着老翁下去了,京兆尹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天河是谁?”不语想起那句话里,还有另一个名字。
“下官的犬子”京兆尹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他在哪?”
问到这里,京兆尹突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