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皇上的宠爱就忘了尊卑礼仪,野男人就是野男人,就算一时得了宠爱也摆脱不掉市井俗气。”重嘉碎碎骂着,似在骂明昭,又像在说给摄政王听,“还不快给摄政王行礼。”
周墨淮无动于衷。
自入宫以来,他就没向任何人低过头,就连温文澜都没要求他行礼,他凭什么要向一个王爷行礼。
摄政王睨着周墨淮,沉重的眸子如刀锋般锐利,黯淡的银光掠过,早将周墨淮凌迟了好几遍,刮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这幅傲骨倒是熟悉的很。
“皇上没教你规矩吗。”摄政王森森开口,平淡的话语透露着满满的威胁。
周墨淮依然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摄政王,似要和他较劲到底。
“奴才给摄政王请安。”林淼倒是机灵,恭恭敬敬地給摄政王行了礼,又毕恭毕敬地解释道,“陛下特许明昭殿下可以不用向其他人行礼。”
摄政王皱眉,“其他人……”
“陛下虽这么说,但也只是说说,宫里还是得有尊卑位分,不然就乱了规矩。”重嘉跳出来,他今天一定要明昭吃吃苦头,“恭敬由心而生,你若尊敬摄政王,自然而然会行礼,除非,你眼里根本没有摄政王!”
说完,重嘉偷偷抬眼瞅了一眼摄政王,见他眼皮一颤,抬步向明昭走去。
走过去,走过去,骂他一顿,打他一顿,狠狠地惩罚他,让明昭知道宫里除了皇上还有尊卑位分、规矩礼仪。
重嘉在心里叫嚣,摄政王每往前一步,他眼里兴奋的光芒便闪耀一分。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本王行礼,或者……”摄政王站在周墨淮面前,比着他的个头,打量他的身形,他面上的面具十分碍眼,“本王只有按规矩办事了。”
周墨淮坦坦荡荡,面对摄政王的威胁毫不动摇,他不能在摄政王面前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今早上,摄政王才听过周墨淮的声音。
若摄政王将明昭和周墨淮的声音对在一起,之前的掩饰和温文澜的一番心思,就全都白费了。
冬至祭祀时,虽然摄政王听过他的声音,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还请王爷看在陛下的份上,放过明昭殿下。”
不得不说,林淼的反应特别快,从一系列事情中很快理清思路,替周墨淮把该说的话都说了,顺带以奴才卑微的身份来为周墨淮求情。
“你个奴才凭什么替主子说话。”重嘉三两步崩上来,指着林淼就是一顿骂,“王爷,这两人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今日尚且如此,若以后呢。”
摄政王微抿双唇,似在思考什么。
慢慢地,摄政王说道,“既然皇上免了你的行礼,那本王也不强求,但本王的威仪不能有损,要么你自受五十杖责,要么摘下你的面具。”
周墨淮不觉握紧双拳。
“王爷不可。”林淼倏地跪下来,“噗通”一声膝盖砸地的声音,听得人一阵肉痛,“陛下有旨,若明昭殿下面具被其他人摘下来,清心殿全部自刎谢罪,奴才愿替殿下接受惩罚。”
“哦,是嘛。”摄政王挑眉,停下伸向周墨淮的手,“荣一华一,杖责明昭五十棍,现在动手。”
华一荣一很快跑上前来,扭住挣扎的周墨淮。
周墨淮愤愤看着摄政王,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摄政王淡漠轻蔑的眼神羞辱自己。
这个仇,他会记住的。
很快有小太监拿了长凳归来将周墨淮压在上面,一阵“噼里啪啦”,五棍子久下去了。
荣一华一习武出身,手下的力道比普通人重的多。
可周墨淮从头到尾,连一声闷哼都不曾有。
“如何,是你自己摘下来还是本王来。”摄政王的手缓缓伸向周墨淮脸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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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近一段时间内没法更新很多,但这样的日子也不会持续很久。第一卷快结束了,大致到第二卷的时候就可以多更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