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昨日并未与皇姐出宫。”忽然,温文澜丢出这么一句话去,“若母后问起,便说朕去了冠玉那里。”
“是。”刘玉儿垂首应道,“昨日太后遣苏尚仪来锦鸾殿,陛下当时已经与长公主出宫了,苏尚仪也并未说是何事便走了,陛下您看,要不要去太后那走一转?”
未说何事?话是这么说,难道她还不知道她们家母后的心思吗?温文澜眨了眨眼,左手在水底拨弄着水花,该怎么跟母后解释呢。昨日她前脚刚跟皇姐出门,后脚母后就派人来了,快的不寻常。
温文澜微微低头,见自己肌肤上的痕迹被水洗涤过后显得愈加明显,脸色一沉:“刘宫正,把凝脂膏取来,快!”
昨日她跟皇姐出门,原以为只是看看民间百乐,换换心情,谁知道皇姐直接带她去了芳华鸳。
芳华鸳位于帝都北面的鄱湖上,是供帝都男女寻欢作乐的烟花之地。
昨夜芳华鸳新进的伶倌挂牌叫价,皇姐以六千金天价买下一个叫流光的伶倌的第一夜赠与她,然后……
不过,昨日那伶倌的模样着实令人惊艳,肌若玉琢剔透,身若竹做挺拔,面若仙画妖美,神若鬼泣惊人,剑锋眉,墨珠眸,悬胆鼻,滴血唇,丰肌健骨,倒也令人回味无穷……就是瘦了些。
刘玉儿取了凝脂膏回来,脚步声惊醒了温文澜,她拍了拍脸,把思绪从昨夜的荒诞中拉了回来。
“陛下。”刘玉儿将凝脂膏轻轻放在浴池边上,随即猛地跪下,手背紧触额头匐匍在地,“请皇上恕罪,奴婢不知道长公主带皇上去那般污秽之地,以致龙体有损,奴婢万死难辞。”
“嗯?你说朕去了哪?”拿过凝脂膏,打开盖子轻轻嗅着,味道不浓,“朕昨日只是去了长公主府,但其实哪也没去,一直待在冠玉那里,明白吗?”
开玩笑,要是让外朝的大臣知道她去了芳华鸳,不仅言官上的折子要把她淹死,而且也会有不少大臣站到摄政王那一边,到那时候才叫真的出事了。
“啊,是。”刘玉儿盯着鼻尖前的地板,防滑用的圆润卵石磕地她身上一阵一阵发疼,“那太后那边……”
“是了是了,朕沐浴完之后再去……”温文澜压低了音调,听起来很不耐烦,又很无奈,她挥了挥手,把刘玉儿赶了出去。
浴阁里轻悄悄的,忽然,温文澜用力一扔,凝脂膏穿过半扎起的帷幔“咣”一声砸在对面的屏风上,又在厚厚的地板上闷着声“咕噜噜”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温文澜伸手在水面上狠狠扇动着,像在扇谁的脸,水哗啦啦飞向两边,浸湿了小半个浴阁。
“寡廉鲜耻!”温文澜低叱一声,不知在骂谁。
门外的刘玉儿听到里面的动静,缩了缩脖子,陛下怒了,惹不得,都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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