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停顿了一下,“多少?”
“一百万!”
“……”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要报警?”
知夏把虾片咽了下去,又看了顾晓洋一眼,他还是刚刚那副姿态,一动不动地看着球赛。
她穿起拖鞋,来到后院,压低了声音冲电话那头说道:“报什么警,不能报警!”
“可是,这么大笔来历不明的金额放在我卡里,我有点吃不消!”
“馒头,”知夏顿了顿,“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了。”
“咋了?”
“我遇到顾晓洋了…”
……“哦…”她有点意外,也仅是意外,机械地朝来往的车子招了招手。“很好呀。”
“我把你的事没忍住告诉他了,然后,他好像回国找你去了,昨晚才回来…”
“你是说…”陆漫漫怔住,拦下的出租车迟迟未上,直到司机鸣笛。
“对不起啊,馒头,我太担心你了,才擅作主张的。”知夏倍感自责。
陆漫漫上了出租车,好像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她本想责怪知夏,鸣笛声扼止了她的冲动,随后挂了电话。
知夏叹了口气,转过身,顾晓洋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她的身后,吓了她一大跳。
“你听到了?”她捂着胸口,有点闷闷的。
顾晓洋出奇的平静,“嗯…”
“所以…”知夏还想问什么。
他的手机响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她识相地走开了,他才慢吞吞地接起来。
陆漫漫开门见山,“把卡号给我…”
“不用了…”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不想再因为这个再和你起争执。”
“接受,真的那么难吗?”
“接受不难,难在立场!”
“那他呢…是什么立场?”
……
他,没有立场。我欠了他,甘之若饴。因为这样,他至少会把我留在身边。
再进来时,他一声不吭地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赵姐疑惑,问知夏,“他咋了?”
知夏摆摆手,却陷入矛盾之中。
在机场上等一艘船,永远都是徒劳。在沙漠中等花开,也许会有奇迹。
知夏白天下课,晚上到餐厅兼职。回来已经很晚,赵姐正要出门,说顾晓洋在酒吧被人给揍了。
知夏与赵姐一起,把烂醉如泥的他从酒吧里扛了回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赵姐公司里忙,知夏一个人照顾他几天。他常常在醉的不醒人事时,用力的抓住知夏的手,一个劲的问她,“为什么,我哪里不够好,我改…求你,喜欢我好不好?”
知夏挣脱他的手,下一秒,便落在他的怀中被他双手死死环住。
“你放开,我是知夏…”她愠怒,无果。
酒醒后,他说:“对不起。”
知夏心凉,忽然,嫉妒起陆漫漫来。
顾晓洋那么好,馒头,你于心何忍?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她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是她生命的延续,而你,只是她旅途中的过客…”
他笑,从冰箱里拿出酒来,继续灌醉自己,这次,和知夏一起…
有关与她的,他倾诉着。
知夏听着听着,就踹他。举起酒杯,相碰。
他又醉了,她却很清醒。把他扶回房间,目光扫过没有关闭的电脑。
她看到了他的秘密…
原来,那个偷走她的心的人,近在眼前。
陆漫漫背负着一百万的债务,正式成为沐歌工作室旗下的一员。
前去训练的第一天,就闹出了笑话。穿着牛仔裤在舞蹈室里抻腿,裂开了。
教练对她不满,“你是来观光的吗?穿成这样来训练?”
“对不起。”她窘迫不已,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更难为情的,是教练让她自己去订制一些适合自己的舞蹈服,不然他没法教。
她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暗暗叫苦。她现在穷的白粥都吃不起,哪还有闲钱购置那些东西。
后来,她也只能被迫把笔记本电脑给当了,买了几件地摊货,压腿下腰没半天,就又破了。
教练恼怒,“我是给kyle面子才抽出时间来单独训练你,你怎么回事?功底没有还频频出岔,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走人!”
一阵哄笑,其他的十名练习生对于舞蹈基础早已经游刃有于了。
她却连单脚跳都做不好,平时的形体课还能做做样子,真到了动真格的,可难倒她了。
“我可以!”她说。
“最后一次机会!”
结果,她还是没能完成,不是裤子又破了,就是她的腿没有张力,根本完成不了基础动作。
沐歌的新专辑发布会一回来,教练就赶着去给他告状。
一句话:教不了!
“没见过这么愚钝的女孩,她出不了道的,趁早pass吧,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破例拣选这么个人!”
沐歌还坐在椅子里,饮了一口冰美式,“辛苦了,”他说:“她不是明星,她是歌手。”
“有什么区别?我根本没发现她有什么取之处。”
她会发光的,沐歌坚信。
“我来教她…”
一个星期后,家里传来消息,妈妈已经康复出院回家调养,她高兴的同时又陷入无限恐惧中。因为她与队员们正面临着上秤,体重关乎着她的去留。
十一个练习生,最终只能留下五个,除了实力,外观更重要,毕竟以后要以偶像名义出道嘛。
滑稽的是,她从秆上下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