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注定了恐慌,注定了流血,是以子时刚过,淅沥沥的雨悄然而至,反兵们手中的博的面前。
“文侯,别来无恙啊!”武王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景阳?”他惊诧地看向武王身边的庶子徐景阳,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引狼入室。
“父亲,您可别怪我,怎么说我也是娶了公主,合该给她应有的荣誉。”徐景阳挺直腰背,从未有过的得意,而后向妻子王明怡伸出了双手。
她一改初嫁过来时的委屈,灿烂的笑容落在众人的眼中,是那样的刺眼。
扑哧——
徐文博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指了他半晌只道出两个字:“逆子!”
“不错,我是逆子,可是逆子也有翻身的时候,这个时候你那嫡亲的儿子在哪儿啊?还不是上战场给自己挣军功去了?瞧我!在京城也能有军功,这可是开国之功!”
“哼!我儿子是忠君为国,你是什么?不过是谋反的贼人,竟有脸在此叫嚣?若是铄儿回来,你可还敢如此放肆?”徐范氏咒骂着。
其余人等亦纷纷指责,徐景阳恼羞成怒,带着王明怡转身:“等到了牢里,面对刑罚我看你是否还能这般嘴硬。”
武王王泰宇自始至终都是微笑的面容,见几人叙话完毕,挥了挥手,便将徐文博押走,而后又有一队反兵将所有女眷拷上镣铐,推搡着道:“走!”
“嫂子——”
长孙露瑶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这般一推,受力不住,直接趴在了地上,徐嫣然惊呼,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脱反兵的束缚,跑到她的面前,扶她起来。
“臭婊子,不想活了?”那反兵不想她有如此大力,直被她推的后退两步,是以加快几步冲上前来,一刀柄便落在她的后背。
“啊——”
她惨呼出声,长孙露瑶正好面对于她,两人彼此借力,终是站住了脚步,只是后者脸色苍白,可见是动了胎气。
“嫣然,露瑶!”徐范氏将一切看在眼中,虽焦急,却已经被拉至一段距离,除了担忧大叫,别无他法。
“快走!再喊小心我杀了你!”
反兵们一遍遍的咒骂,三人虽想反驳,可看着他们凶狠的目光,忍了下来,先后跟着上了马车,而府中的婢女则被赶上囚车,押向刑部大牢,见到此景,徐嫣然不想:徐颜自常天佑成婚便一直郁郁寡欢,三天前刘姨娘求到娘亲面前,想让她到城外伽蓝寺静心拜佛,以化解心结,不想竟让她逃过此劫。
与此同时,袁妃母家袁府被攻破,袁时博、袁儒林、袁文正被押往大理寺,袁钱氏、袁青氏、袁凌微坐在马车之中向皇宫行去。
皇后母家张府在被攻破之前,张永晟来到书房,指张永泽对其父张奕成、其祖父张熙德道:“他,身为张府嫡子,不误正业,游手好闲,流连青楼,却仍被祖父、父亲重视,而我一心向上,整日闭门读书,自认比他强上许多,却从不被你们放在眼中,事已至此,我只想问上一句,我张永晟可曾入过你们的眼?”
“晟儿——”
“此时本朝面临难局,你却在意此等小事,难不成你已经投靠了反贼?”
张奕成刚想说教,其父张熙德目光独道,直接点出关键之处,苍老的双眼闪发着慑人的光芒,使张永晟下意识脸色苍白,后退一步。
“你自认一心向上,你自认闭门苦读便是强过了我,你将自己关在自己想象出的世界里,只看到表相,却从不去想我所做之事的缘由,你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知执棋之人是谁。”张永泽盯视着他,脸上的郑重与严肃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什么意思?”张永晟心中有了答案,却还是问道。
“两年前,我曾遭遇刺杀,生死一线,如今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而后的时间,或是毒杀,或是暗杀都没能要了我的命,你可曾想过原因?”
“你?”张永晟一时惊住,两年前他曾于姨娘面前痛哭自己的不甘,而后没多久便听她说已经找好了人,保证一击即中,届时这辈的张府便只有他一个男儿,家业必定都是他的。
他当时虽有些惊愕,却点头同意,可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文不成武不就的张永泽竟躲过此劫,而后也曾多次出手,可均以失败告终,他原以为是父亲或祖父给了他死士护着,如今看到两人震惊的表情,便知他们根本不知此事,也就是说他之所以能活到今日,全凭他一己之力?
“是你派的人?”张熙德醒转,目光格外的狠辣,张奕成亦气的满目赤红。
嘭——
就在此时,书房门被撞开,管事的身体被抛飞而进,于房内向外望去,满地的家丁、护卫的尸体,破空一步迈入。
“快走!”张永晟大喝一声,而后自腰间拿出藏好的软剑向其冲了过去。
“走!”张熙德、张奕成见此也反应过来,推了一把张永泽便跟在张永晟身后冲向其他反兵。
“父,祖父!”张永泽大惊,想要冲上前去营救。
“别忘了你的责任,还不快走——?”张熙德最后喊了一声,一柄钢刀穿胸而过,怒目圆睁,不断有血水于其口中流出。
忽然破空一剑刺穿张永晟脖颈,剑身抽出的瞬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翻转,而后他死时的样子便落入张永泽的眸中,那是带着笑容与骄傲的面容,好似在对他说:“瞧!我活得也不比你差!”
“走——”张奕成上前抱住了破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