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浩盯着胖子看了好一会儿,始终有点不敢相信。
“朋友,你……你的意思,你也是我们姜家的人?”他低声问道。
胖子“嗯”了一声,再次强调道,“蛙细gāng_mén人。”
姜哲浩想了想,朝着姜科长使了个眼色。
姜科长会意,立刻让人拿了一壶迎宾酒过来,还亲自倒上了一杯,双手奉上。
姜哲浩接过了酒杯,又朝胖子递了过去,说道,“朋友,既然你说……这酒里有毒。那么,可以问一问你,这酒里到底有几种药材吗?”
胖子低下头看看,又看了看姜哲浩。
想了想,他反问道,“泥们为森么给他们喝毒酒?虽然截个也不是很大毒性啦,但细,截样细不对的……”
说着,胖子接过了姜哲浩递过来的酒杯,看了看、闻了闻、最后又把酒杯凑到嘴边喝了一mī_mī……
啊呸呸呸!甜到这程度,也配叫酒?
胖子呸呸呸了几声,用肥肥短短的手脂翘起了兰花状,把酒杯又还给了姜哲浩,还一脸嫌恶地说道,“……截酒里有马钳子,有白豆干、猪仔叫、红发,嗯,还有……”
这是傅楚窈教他的,说迎宾酒里至少含有:马钱子、北豆根、猪牙皂、红花、当归这几样,好像还有些别的,但胖子记不住那么多,最后就胡乱说了两个应付了事。
但听在姜哲浩耳里……
胖子已经将有微毒的三种药材说得很清楚:马钱子、北豆根、猪牙皂。
只有用药的行家,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而且还在甜酒酿浓重的气味遮掩下能认出这些药物来!
姜哲浩面上一喜。
他再次打量了胖子一番。
呃……
这位高人的打扮,实在有点惊世骇俗……
不过,真正有本事的人,是绝对拥有特立独行的本钱的。
所以他也不应该以貌示人。
“朋友,你真是姜门后人吗?你是哪个辈份的?”姜哲浩又问道。
胖子傲然道,“蛙细肛阻塞,阻济辈的,塞俩的塞。”
姜哲浩愣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好几遍“肛阻塞”,突然省悟了过来——这胖子是说,他叫姜祖善,祖字辈的,善良的善。
再算算,姜姓之中,排在祖字辈的人,可要比他哲字辈还长一辈呢!
眼下,姜哲浩已经确定了胖子懂医,而且姓姜、排祖字辈,而且他还一直强调他是姜门人……
姜哲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冲着胖子说话的声音就变得和善了起来,“既然跟我们是一家人,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见我们姜家大家庭!唉,说起来,我们找你们已经很久了……”
试探到这一步,胖子便知道,老武交代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按着武俊佑的意思,只要打探出姜家的人是不是在寻找姜门后人就好。至于这些人想找姜门后人干什么,这事儿以后慢慢再查。
而这个姜哲浩一口气问了这么多,还在想办法留住胖子……
所以胖子也就心里有数了。
接下来,他必须要想办法脱身,并且绝对不可以留下。
这时,姜哲浩已经将手搭在了胖子的肩上,大约“不管你想不想,总之一定要跟我走”的意思。
胖子装傻道,“泥们找蛙做森么啦?蛙不去啦,蛙还要参观gāng_mén……”说着,他还轻轻地挣扎了几下。
姜哲浩一边安抚着胖子,一边带着胖子,准备往旁边走去,还劝道,“以后有空会带你去逛的,现在我们……”
胖子突然一扭身!
一直被他扛在肩头的那个录音机突然飞了出去……
众人齐齐一愣。
只见那录音机以抛物线角度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最后发出了一声“咣当”的声音,录音机被摔在了地下!
胖子呆呆地看着碎了满地的录音机残骸……
“啊啊啊啊啊!”
他陡然发出了一声怒吼,然后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嚎叫了起来,“三弟!我的三弟啊……咱爹娘去得早,就剩下你跟我相依为命哪!三弟……三弟!你怎么就被人害死了啊……我的三弟!”
姜哲浩愣住了。
他就是再好骗……也能听出来,这胖子刚才还一口的广东腔,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地道的东北话?
而且这胖子的行径,根本就是……
“你们赔我三弟啊!没有五百我今儿就可不就走了我!我告诉你……我还要把你,你们那酒里有毒的事儿公之与众!”
说着,胖子大喊大叫了起来,“快来人哪!姜家大院给人喝毒酒啊!我三弟就是死在姜家大院的门口啊……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再不看你就亏本……不对,再不看看你也喝了毒酒那也跟我三弟一样……死翘翘了啊!啊……”
“闭嘴。”姜哲浩面色铁青地喝道。
“五百我就闭嘴。”胖子又轻又快地说了一句,转而又抑扬顿挫地大哭了起来,“我滴个三弟儿哪啊哎……你死得好惨哪啊哎……你死在姜家大门口哪啊哎……”
“你到底是不是姜门后人?”姜哲浩喘了几口粗气,沉着脸问道。
胖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凡姓姜的,就都是你们家的啊?那也成,你给我一百万,我就是你们姜家的人了……我来当你们姜家的上门女婿,好了吧?不过咧,嫁给我姑娘必须得我自个儿挑……老的丑的不要、太肥太瘦的不要,我……”
姜哲浩打断了胖子的话,对姜科长说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