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现在想保住胖子的唯一办法,就是……至少不能让这个疤痕脸死掉。
而且是疤痕脸的病情越轻微,胖子受到的惩罚也就越轻。
傅楚窈又走回到了疤痕脸的身边,再次替他把了一下脉。
——从疤痕脸的漏尿情况来看,他还有心思见了傅楚窈以后再起坏心思……这足以证明,疤痕脸的膀胱情况,肯定是有损伤的,但损坏程度不大。
她细细地听着脉象,过了好一会儿,心下有了成算。
傅楚窈拿出了斜挎包里的针袋……
一个乘警过来了,问道,“小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傅楚窈解释道,“你看到地下这些……混着血液的尿了吗?是这样,他的膀胱应该有损坏,但是,装满了尿液的膀胱在他的腹部,输尿管却在下方……”
见乘警一脸的迷茫,她又换了另外一种说法,“见过人在医院里打吊针吗?”
众人不由自主地与那乘警一起点了点头。
“装药水的药瓶儿就是人的膀胱,输液管就是人的尿道……现在药瓶儿上破了个口子,所以药水儿会从破口的地方流出来……这么一来,输液管里就没水儿了,这么说,你明白了?”傅楚窈耐心地解释道。
那姑娘惊呼了一声,“那要是照这么说,他的尿,很有可能就漏到了身体里。”
傅楚窈点点头。
“我用针试试……如果能把帮着他把尿液都导出来的话,至少他身体里其他的脏器不会有什么事儿。如果他膀胱损坏的面积小的话,人体脏器也有可能自行修复的;但如果他的膀胱破损情况很严重的话……是一定要开膛做手术的,不然会有性命之忧。”傅楚窈又解释道。
乘警还是有点儿害怕,就坚持着,先让傅楚窈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傅楚窈很爽快地给了,然后拿出了针包,把胖子叫了过来,让他把疤痕脸的上衣全脱掉。
她恼恨疤痕脸好色,之前拍了他头顶的四神聪穴,使他暂时陷入了昏睡。
胖子动作麻利,两下三下就替疤痕脸脱下了上衣,露出了精干的胸膛。
紧跟着,傅楚窈就开始下针了。
随着她一针又一针地戳在疤痕脸的身上……
众人清楚地看到,一滴又一滴的尿液顺着疤痕脸所躺的排座那儿慢慢往下淌。
有个乘务员跑去拿了拖把和桶过来,一遍又一遍地拖着地。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那淅淅沥沥的滴水才渐渐收止。
傅楚窈开始收针。
收完针以后,她又仔细地替疤痕脸把了一次脉。
然后她又给疤痕脸下了几针。
在最后的这几针里,傅楚窈做了点儿手脚。
呆会儿疤痕脸就会慢慢清醒,而且他的精神会很好,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她动针调动了他体内有元气,所以看起来,他会像无病之人那样面色红润,眼白清皙,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大,脉博也会强壮有力。
但这样的情况,最多只能坚持四到五个小时。
四五个小时以后,疤痕脸会萎靡下来……但这并不危及他的性命。
具体的情况,就要看后面收治他的医院会怎么处理了。
从原则上来说,如果疤痕脸的膀胱受损程度不严重,那么就凭着刚才傅楚窈的施针,再静养一段时间就能自动好。
从实际情况来看呢,也是这样——如之前她所诊断的那样,假设疤痕脸的伤情很严重,那他也不能就……一边肚子剧痛呢,还一边有心思臆想起七七八八的。
除此之外,傅楚窈还动了点儿小手脚。
那就是,疤痕脸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能勃起。当然这也不是长期的,懂行的大夫很轻松就能给解了。傅楚窈这么做,只是想让他在不能当真男人的这段时间里,多花点儿冤枉钱,也让别的、给疤痕脸看病的医生创创收,她也能解解恨,这就够了。
片刻,傅楚窈收了针。
列车长看了看时间,说道,“……差不多了,应该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列车就能达到下一个车站了。”
说着,列车长看了乘警一眼。
乘警立刻对胖子说道,“同志,呆会儿你就跟着我们一块儿下车吧!”
胖子垂头丧气地答道,“成,那我先回座位去拿一下行李。”
那姑娘立刻说道,“大哥,我跟你一块儿下车……”
胖子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不用了也没你啥事儿!”
姑娘一怔,急道,“怎么没我的事儿呢?这事本来就因我而起啊……大哥,你要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用……哎,我也不跟你说这么多了,总之,要是他们非要判你的刑,我,我会说明情况的;如果一定要赔这个人的医药费的话,那……我也会出的!”
说着,姑娘转头对乘警说道,“乘警大哥,你等一等我,我也回座位去拿一下行李……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啊,千万别走了,我、我马上就回来!”
姑娘匆匆地走了。
胖子急道,“哎哎姑娘,姑娘!”
见姑娘已经急急地走了,比他还积极,胖子只好又喊了一句,“姑娘!要不,烦你帮我也拿一下行李?我就一个包儿,绿哒!上面有个五星角的!”
姑娘远远地应了一声好,跑了。
傅楚窈见已经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跟列车长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包厢去休息了。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瞎子突然开口问道,“……小姑娘,你、你老家是在晋西那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