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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搅弄风云
“瞧瞧你,着什么急?”
“就是,堂堂一位兵部尚书,猴急什么?”
几人开怀大笑,那杨波打趣的同时,不由将长孙冲身死一事,抛在了脑后。
“何事如此欢乐?”人未到声先到,耳听房玄龄的声音,房遗仨迅速起身,来到厅门迎接父亲,却见河间郡王李孝恭正站在房玄龄身旁,二人含笑走来,却是当朝数一数二的文臣、亲王。
“爹爹,王爷。”
兄弟三人齐声施礼,将房玄龄和李孝恭迎进正厅,与众人开始了一番冗长的寒暄与商议。
这边,状元府内人声沸鼎,那边,长孙府上却是凄凉满目。
偌大的长孙府上,凡事屋檐、窗棂全都罩上了白绸,府门口吊着两盏白色灯笼,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府上有人去世的排场。
长孙府二堂之中,长孙津、长孙澹、长孙润兄弟几人跪在灵前,而在他们跟前则停放着一口偌大的阴沉木棺。
“兄长,兄长……是被房俊构陷致死的!”
“不错,大哥是被房遗爱害死的!”
“在五马道死的人本该是房俊!咱们大哥死的好冤!”
长孙津兄弟几人泣不成声,长孙冲身为长子平日对几位兄弟极为照拂,眼下他惨遭横死,在加上出任后军督府乃是房俊推举,一时间长孙府上下数百口,全都同仇敌忾的将房遗爱当做了害死长孙冲的罪魁祸首。
书房中,长孙无忌坐在书案前,噙泪眼望桌案上的宣纸,喃喃自语,十句话里面有九句是带着长孙冲的。
“冲儿,为父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长孙无忌愤然起身,指着宣纸恨声道:“老夫定要尔等性命!”
沿着长孙无忌的目光看去,只见宣纸上赫然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哈迷蚩……”、“房俊……”
在长孙无忌看来,哈迷蚩虽然是杀死长孙冲的罪魁,但房遗爱这位“居心叵测……”的举荐者,才是令长孙冲惨遭横死的祸首!
“房俊!小畜生!”长孙无忌脸颊憋得涨红,顿足恨声道:“若不是你存心保举,冲儿怎会身赴前线?!”
“后军督府!看似风光无限,怕是你早就料到哈迷蚩会故技重施了吧?”
正当长孙无忌恨声呢喃时,书房被人推开一条缝隙,接着身为察院监察御史的岑懋,撩袍恭敬的走了进来。
“恩师。”
岑懋官居监察御史,但同时也是长孙无忌的门生故旧,私下里为了和这位当朝重臣扯上关系,岑懋一直口称恩师,说起来长孙无忌倒也是个合格的老师,仅仅三年便将岑懋从外放知县调到了察院,充当自己的耳目与智囊。
相比起蔡少炳,岑懋倒多出了几分儒雅,伴随着儒雅同生的还有他那满腔诡谲与投机。
“贤契,今番过府作甚?”长孙无忌强忍着悲愤,努力做出寻常的样儿,颔首问道。
岑懋走到书案前,目光扫到书案宣纸上的两个人名,随即表现出了一副死了亲爹似得模样。
“恩师!冲兄长去的冤枉,难道恩师就罢了不成?”岑懋很可能是出身梨园世家,眼泪说下就下,不仅如此哭的也是哽咽悯人,声泪俱下的演技成功博得了长孙无忌的好感,所谓兔死狐悲,一位死了儿子,一位死了亲爹……兄长,这师生二人可谓是同病相怜了。
长孙无忌喟然叹道:“老夫何尝不想手刃仇人,哈迷蚩身在突厥只能盼望万岁早日德胜。”
“那朝中的仇人呢?”岑懋手指房俊姓名,喃喃道:“此人三番两次陷害冲兄长,若不是他半路杀出,长公主怕是早已怀了冲兄长的骨血了!”
岑懋此言一出,长孙无忌潸然泪下,想到长孙冲英年早逝,自己的嫡长子就这样绝了后,长孙无忌恨不能立刻拆了状元府,以消心头之恨。
“房俊身后有山东士族做靠山,杜如晦与他更是师生关系,况且魏征、马周为首的寒门布衣对他也是颇为倚重,如此一来,朝堂中已经有两股势力倒向他,再加上秦琼、尉迟恭等人……”
说着,长孙无忌老泪纵横,“只怕此生报仇无望了!”
“恩师!”岑懋忽的一声,吓得长孙无忌心间一凛,而吓人的对象,却在瞬间双膝跪在了地上。
“恩师!学生有一计可除房俊!”岑懋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坚定的语气由不得长孙无忌置疑,而长孙无忌确实也没有理由怀疑这位学生所言是真是假,对于眼下身处丧子之痛中的他来说,不管是好招还是昏招,只要能对付房俊便是够了。
“贤契快快请起,细细说来为师静听。”长孙无忌亲自搀起哭的声泪俱下的岑懋,言语安慰露出了罕见的和蔼。
见长孙无忌被自己游说成功,岑懋收起那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有条不紊的说道:“恩师,此番恩师为冲兄长报仇,有五胜,而房俊却有五败。”
岑懋舌绽莲花,前些日子刚刚通读过《三国志》的他,转眼便将郭嘉的“十胜十败……”重新包装,兜售给了长孙无忌。
“五胜五败?”长孙无忌坐在书案前,捧盏润喉,喃喃道:“贤契慢慢道来。”
“恩师请听。”
“第一,恩师乃是晋阳从龙元臣,两朝元老威望甚高。”
“第二,恩师官居当朝宰辅、太子太师,与东宫太子交情匪浅。”
“第三,恩师与万岁乃是郎舅之交,一衣带水深得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