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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拨云见日
面对白简的询问,房遗爱故意隐去了他被王有道宣进立政殿的事情,转而避重就轻的说道:“总管,待会进到万花厅我的性命都在须臾之间,失礼却又算得了什么。”
“得了吧,你也别这么悲观……”
白简想要劝慰房遗爱几句,可转念一想他横竖都是一个死字儿,不禁气馁的“嗨……”了一声,“生死由命成败在天,驸马吉人自有天相,把心安安稳稳的放在肚子里吧。”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十七名新科进士在小太监的带领下缓步走进御花园,在经过房遗爱身旁时,他们便被白简拦了下来。
“状元公,请入队吧。”说着,白简将身站在队伍最前方,领着房遗爱等人大步朝万花厅赶了过去。
来到万花厅前,白简透过青纱竹帘儿拱手道:“启禀万岁,今科一十八名一甲进士现在厅外候旨。”
李世民轻抿茶水,眼望颜色醇正的茶汤,含笑道:“叫他们唱名而进!”
说完,李世民放下手中茶盏,侧身对着左侧席间的房玄龄、杜如晦二人含笑说道:“二位丞相,寡人有一个疑问在心,今天接着琼林宴非讲出来不可。”
“今科的状元郎,到底算是谁的门生啊?总不能将他劈为两半儿,分给朕的两位老哥哥吧?”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房玄龄含笑拱手,老怀大慰的道:“说来实在惭愧,微臣并未教导过足道许多功课,想来这位得意门生却是要落在如晦兄门下了。”
杜如晦虽然明面含笑,但心里却跟吃了一斤黄连差不多,要多苦有多苦,“哎呦,你这好儿子我可收不气,待会一定要留意房老倌儿的动向,可别让这老小子一口气没上来,先我一步走了!”
见杜如晦沉默不语,李世民、房玄龄还以为他在权衡这位状元门生到底算是谁的,心情愉悦下不由说出了罕见的打趣话儿。
“如晦,想来你只是教导何足道下棋而已,这个状元门生却是要归在玄龄门下。”
“如晦兄悉心教导何足道棋艺,想来用心绝对要比房某多得多,这个门生还是算在杜兄门下吧。”
听着二人谦虚推让的话儿,本就心烦意乱的杜如晦冷笑一声,失神说道:“好,算在我门下好了!”
“我……什么!我只不过是跟你谦虚一下,你这老倌儿尽自一点风度都没有!”
杜如晦白了房玄龄一眼,内心苦笑道:“谦虚一下?他本身就是你儿子!待会你就等着看这场好戏吧!”
房玄龄平白无故失了“状元门生……”,正想开口数落杜如晦,却被白简那高八度的嗓门打乱了思绪。
“殿试第十九名进士王隆,进殿参君面圣。”
“殿试第八名进士魏好古,进殿参君面圣。”
一声声唱名响起,新科进士依次走进万花厅,在场之人无一不兴致勃勃,却唯独房遗爱眉头微皱,样子像极了洞房中等着被掀盖头的小媳妇儿。
“殿试第二名榜眼长孙津,进殿参君面圣。”
等到长孙津进到万花厅中,新科进士就只剩下了房遗爱这位状元郎独自站在门外。
白简看了一眼房遗爱,苦笑一声,接着扯足了嗓门道:“殿试头名状元何足道,进殿参君面圣。”
此言一出,正在捧盏饮酒的李世民君臣,纷纷放下手中杯盏,一个个眼含期待的朝厅门处看去,显然是想要一睹这位金榜题名、蟾宫折桂的新科状元郎的风采。
听白简唱过名后,房遗爱撩袍向前,可就在抬腿的瞬间,却感觉双脚犹如灌过铅水一般,重如万斤哪里还有往常的灵便轻活。
房遗爱站在原地,双脚不自觉的抖动,饶是他自认心静如水,但额头上早已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汗珠。
“我的脚……这……”
低头看向双脚,房遗爱见自己的双腿抖得厉害,慌忙下竟自乱了方寸,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简,对着他发出了求救的目光。
白简急的跟火上房了一样,拿着蝇帚连连跺脚,“哎呦哎呦,这个要命劲儿的!”
李世民君臣见唱名已过,却迟迟不见“何足道……”进门,时间一长,不由全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长孙无忌、萧瑀相邻而坐,透过青纱竹帘儿朝厅外看去,不由会心一笑,四目相对,眸中满是得意、阴鸷的神色。
相比长孙无忌二人,杜如晦、欧阳询等少数几位知道房遗爱化名的文臣,心中只有满怀的担忧,一是怕待会龙颜大怒下令将房俊绑至午门行刑,二是害怕房玄龄经受不住这份大礼,激动下出现什么意外。
房玄龄对此事懵然不知,坐在左侧首席之上,目光灼灼的看向厅门处,嘴里不停喃喃道:“足道怎么迟迟不进来面圣?莫非是害羞?按说以他的心性也经历过一番波折,怎么还这样小家子气。”
杜如晦听到房玄龄的嘟囔,背地试了一个白眼儿,暗想,“小家子气?这还不是因为你在场……不过此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早些戳破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世民见“何足道……”迟迟不进来面圣,不由眉头微皱,暗想,“莫非这小子心中有鬼?”
说着,李世民将视线落在房玄龄身上,见这位房宰相一副期盼的目光,心中的疑点登时大了几分,“看玄龄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半点担忧,莫非是寡人多心了?”
厅外,白简眼瞅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