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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龙灯会(7)
萧呈乾虽然忌惮何足道之前受到的恩赐待遇,但被一个黄口小儿当众掌掴,心中不由生起了一丝激愤,手捂脸颊,怒声说道:“你怎敢打我?!”
话音落下,正在气头上的房遗爱见萧呈乾嘴脸令人生厌,怒极下,再次扬起手掌狠狠抽在了萧呈乾的另一边脸颊上。
“打你又当如何,一个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竟敢顶撞当朝宰相、国公?”
说着,房遗爱面带焦虑的望了一眼正在昏睡中的父亲,向前一步,正色呵斥道:“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议论当朝公主?此事若是被圣上得知,少不得要将你革职发配!”
萧呈乾见头上被房遗爱扣上了两顶帽子,深知李世民爱惜皇家颜面的他,顿时没了主心骨,左右手捂着脸颊,站在原地,脸上一副理屈词穷的样子。
见萧呈乾两次被打,口中腥甜难耐的长孙润不干了,向后倒退一步,呲牙咧嘴的叫骂道:“何足道!贱民!你打萧大夫情有可原,可我有什么错?为何无故打我!”
见长孙润一边叫骂一边退后,杜翁等老友面面相觑,不由笑出了声来。
钟老头站在房玄龄身后,趁机为老友出起了恶气,嬉笑道:“娃娃,你往后退什么啊?莫不是害怕何小哥出手打你?”
白衣老者地位崇高,显然并不惧怕长孙无忌,接钟老头的话茬讽刺道:“何小哥乃是国子监荫生恩科的榜首,怎会殴打一个四体不勤、只会耀武扬威的小人呢?”
“你们!”
长孙润被钟老头、白衣老者讽刺的七窍冒火,不过碍于二人朝中的势力,也只能叫嚷一声,并不敢为父亲平白招惹事端。
秦京娘坐在席间,见平日与书籍为伴的情郎竟自如此有血性,这位不喜红妆爱武装的小丫头早已乐开了花,眉宇间尽是自豪之色。
见秦京娘笑意正浓,谢仲举眉头微皱,心想,“房俊怎地不似平常那般畏首畏尾了?现在看来却是有几分男儿气概,不过待会倒要看他怎样收场。”
碍于钟老头、白衣老者的身份,长孙润不便城口舌之利,转而将矛头对准了仇人“何足道……”
“贱民,你为何打我!”说话间,长孙润手捂脸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房遗爱,显然是害怕遭到突然袭击。
见长孙润色厉胆薄,房遗爱冷笑一声,暗道其难以成大事,接着向前一步,佯做不解的挠了挠头,心中却升起了戏耍他的打算。
“我!”刚刚开口,房遗爱手中突然扬起,却并未落在长孙润的脸颊上。
见房遗爱伸手作势要打,长孙润吓得惊呼一声,连连后退,最终躲在了十哥长孙津身后,怯怯的打量起了房遗爱。
长孙润这般举动,引得钟老头等人连连发笑,嬉笑声不绝于耳。
听着众人对胞弟的嘲笑,长孙津冷哼一声,压制着怒火拱手对房遗爱问道:“何榜首,我胞弟叫你与萧大夫施礼,想来你乃是一介草民尚未考取功名,拱手施礼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吧?”
见长孙津一语道破其中利害,杜翁双眸一凛,抚髯望向身着白衣的长孙津,心想,“何小哥虽然在国子监读书,但却并未经历乡试考核,想来眼下并无功名在身,长孙润叫他与从三品的萧呈乾施礼,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此刻却是被长孙津这个娃娃抓住了弊病。”
长孙津的质问出口,棋馆中众人脸上的笑意随即消散,望向房遗爱尽是为其担忧之色。
见兄长为自己出头,长孙润躲在长孙津身后,厉声质问,颇有几分为虎作伥的味道。
“是啊,我又没有做出什么不合理法的事情,你为何打我?!”
面对长孙津兄弟二人的质问,钟老头等人夹带焦虑的注视,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俨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见房遗爱面对质问,非但没有半点慌张,脸上反而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长孙润心中反差极大,喋喋不休的高声问道:“你笑什么?回答我啊!”
听闻长孙润的逼问,房遗爱非但不急,反而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反问道:“长孙公子,你叫我向萧呈乾施礼?”
长孙润与长孙津对视一眼,自觉抓住“何足道……”把柄的二人互换眼神,齐声问到:“不错,请问何榜首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说着,房遗爱环顾四周,朝着钟老头、白衣老者、杜翁三人分别看了一眼。
钟老头、白衣老者误将房遗爱的环视,当做了求救的目光,情急之下,虽然有心帮助这位为恩师出头的小子,但却是在找不出什么脱罪的说词。
饶是杜翁,见房遗爱面色如常、神色自若,身为与房玄龄齐名的一代贤相,心中暗自嘀咕道:“莫非何小哥有什么依仗不成?”
短暂的思忖过后,杜翁嘴角微微上扬,点头赞叹道:“原来如此,莫非何小哥身着万岁赏赐的龙衣?”
杜翁识人之能已臻化境,顷刻间便猜透了房遗爱为何有如此底气的缘故。
不过令杜翁万想不到的是,李世民赏赐的龙衣早已被秦琼高高挂起,此刻房遗爱身上贴身着重的只是一件寻常衣衫而已。
收回目光,房遗爱看向长孙润、长孙津、萧呈乾三人,冷笑一声,道:“敢问三位公子,万岁所穿龙衣视作何物?”
“哼,乡下人!”听闻房遗爱的询问,脑回路大条的长孙润没有细想,自作聪明的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