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符文长剑在她的面前不到一寸处戛然而止。
在符文长剑的前端,一柄漆黑的匕首架在那里。
握着符文长剑的那只手臂上。与此同时,也有一只娇嫩小巧的手紧紧握住了他持剑的手腕。
萧窈和特温斯在千钧一发之际同时出手,拦住了马失礼这毫不犹豫的一剑!
“他竟敢动手!”院外不少人怒吼着冲了进来。
那老妇人这才缓过神来一般,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身边的年轻人们也被这一剑所震慑,竟是忘了伸手去扶她!
“你敢伤我奶奶!”一个少年哭喊着就要扑上来。
“都别动!”
出声的是架住马失礼那一剑的萧窈。
她看着马失礼的眼睛,说道:“小马哥,你也说了,妮娅的病情还不明朗,别让事情变得不可挽回。”
马失礼看着她的眼睛,缓缓收起了符文长剑。
“我只是证明一下,我并不是不敢动手。想要继续上来的,都给我掂量着点。”他悠悠说着,轻轻抖开特温斯抓着自己的小手。
随后,他转身走回屋前。萧窈和特温斯一步不落紧跟在后面。
他来回看了看萧窈和特温斯,无奈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真要砍死她。要不然哪等得到你们出手?”
“你!”走进院里的众人群情激奋,便要扛起锄头冲上来弄死这个混蛋。
萧窈冲他们摆了摆手:“别激动,他说的是事实。如果他真的铁了心要杀人,以他的力量和速度,我们是追不上的。等级差太多了。”
她总算是出手就下了那个老人,众人对她的话多少还是信一些的。
“都出去吧,等贝特先生的结果出来再说。”
萧窈挥手驱散了众人。但她终究也是疑似染病的人中的一个,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甚至连视线都不敢与她对上,这让萧窈哭笑不得。
“那姑娘要是真的染上了瘟疫,你们怎么办?”
退出院外之后,大家似乎稍稍提起了一些勇气,有人高声朝萧窈质问道。
朱冽也朝这边投来关切的视线,想要看看萧窈的态度。
虽然她知道马失礼并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的人,虽然放下话来但也未必真的会屠村。但如果他真的发起疯来,村里没有人能制止他们,只能指望他的队友们了。
“如果妮娅真的染上了瘟疫……”萧窈面露难色。
“那就让那个叫贝特的死老头治!”马失礼喝到。
“那病根本治不好!”院外的人喊着。
马失礼站起来,指着外面骂道:“治不好我认了!但是在妮娅死之前,你们谁再敢靠近这间屋子半步,我拉你们全村人陪葬!”
这一回,没有人再怀疑他的话。
“小姐,那你呢?”有人问萧窈。
萧窈抬头看了看马失礼,又看了看围在外面的群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缓缓站了起来。
“我……也是个冒险者。”
她将冒险者徽章拿出来晃了晃,意思便已经很明显了。
“希望大家能冷静一些。我真的不希望以后提起这个村子,要打上一个小小的省略号……”
“呵。”马失礼干笑一声,坐了下去。
院外陷入了一片死寂。他们在这个少女身上,看到了和旁边那个男人类似的气息——与马失礼哪毫不遮掩的杀意不同,那是更为含蓄内敛,隐忍不发的杀意。
可那终究还是杀意。
但他们并没有散去,依旧沉默地围着这间小小的院子。
简单朴素的小屋被围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间,像是一艘在风雨中飘摇沉浮的小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其中有一些人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带着各式各样的简单食物,在人群中分发下去。
同样的,也给留在院子里的朱冽和罗缪带了一些。而这一次,没有人给马失礼他们带吃食了。
瘟疫可能在村中蔓延,这件事足以让所有其他的一切停摆。
亲身经历过那场灾难的很多人,最年轻的如今只有二三十岁。他们还记得那时尸横遍野的惨状。
他们的哭喊没有人会去听,就连女神也不会!
德林姆人的诸神,早在两百年前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如果无法将瘟疫的苗头扼杀在这间屋子里,那将会拉开又一场惨剧的序幕。
那和被眼前这个人屠村,又有几分差别?
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做好了与这些外来者拼命的心理准备。
同仇敌忾!
“妈的,一个个这么坚挺,怎么没见早点上山去给那家伙收拾了!”马失礼小声骂道。
“消消气,消消气……”
话是这么说着,但听着外面的人嘀咕着怎么冲进来杀死他们然后将妮娅烧死,萧窈自己也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干脆放飞自我直接红名算了!
特温斯鼓着脸坐在一旁,右手轻轻活动着,看上去随时会给外面来上那么一巴掌。
马失礼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拉着她。因为他是确确实实做好了与外面的人硬碰硬的冲突并杀死其中很大一部分人的觉悟。
镇压平民……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萧窈看着一脸“舍我其谁”悲壮感的马失礼和不断活动着手腕的特温斯,不禁对着外面蠢蠢欲动的村民们叹了口气——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上了怎样可怕的存在!
马失礼单枪匹马在上万魔兽从中杀了好几个透心凉,以及特温斯单手一压将五六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