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时候,浑然不知温水已经悄悄的打开眼,从门缝里凝视着他的高大背影。
直到门被关上,光线昏暗的房间内没有一丝声响,只剩下无穷的清冷时,温水才低低绰绰的哭出声。
她是抗拒他的,甚至是咬牙切齿的恨,但他真来看望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又都柔软了下去。
尤其是胸口,不断有细细密密的酸涩荡漾开来。
一切归于平静后,她拉着被子将自己给裹得紧紧地,看着窗外的月色渐渐入眠。
这时候,正是凌晨三点,厚重的云层里藏着弯月,透出淡薄又模糊的白玉光芒。
傅如均一身严整军装,修长的腿被漆黑程亮的军靴所包裹住,面色冷峻的带着一众心腹之将上了飞机,悄无声息的朝边境出发
时光穿梭的无声无息,一个月转眼间就过去。
温水已经完全习惯了被软禁起来的生活,照顾她生活起居的林姨温和寡言,会将她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妥当,甚至是在她深夜饥饿的时候,还会起来给她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守在别墅外的士兵们虽然不苟言笑,但见到她时还是会亲切的喊一声:好。
她虽然憎恨傅如均,但却不会是非不分,更不会无端的迁怒别人。
这些人都对她很尊重,林姨甚至对她很好,但温水的心却始终都是冷的,公私分明是一回事,难以释怀又是一回事。
她有时候坐在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也会在想,傅如均为什么不来看她了。
甚至是,也不联系她了。
她在傅安安和闺蜜那里得不到答案,就会装作不经意的问林姨和那些士兵,她说:你们司令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放我?
然而,得到的所有答案都是:不清楚,已经很久没有接到司令的命令了,他大概最近是太忙了,但总归不会一直让您住这里的。
回答的婉转又陈恳,同时又透露出,他们也不知道司令的行踪。
温水一笑而过的离开,日渐消瘦的背影扯出淅淅沥沥的孤独来。
临近毕业时,教授给她打了个电话,沉重而又威严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小水,虽然你小叔已经给你请了假,但这眼看着没几天就要毕业了,你还不来学校,未免太不恰当了!”
略有些苍劲的嗓音,透出电话那端人的不悦。
温水先是道歉,再低吟着说:“老师,我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为什么请假,但我一定会去考试,参加毕业礼的!”
闻言,教授的音色就柔软了下去,无奈的叹气:“小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寄予了多大的厚望,你可别让我对你失望啊!”
温水说了声好,两个人又相互道别,别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被窝里,沉思了片刻后,纤长白皙的手指迅速的翻着通讯录,最后停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码上。
思想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按下拨打建,可在接通的一瞬间,她又心慌意乱的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