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芝先是被她爹一巴掌打蒙了,如今又被自己的亲娘当头一喝,问了个清醒。
是了,现在不是撒泼哭闹的时间,她不是不会看脸色,她爹这会子不知道被灌了什么**汤,正为了那个土包子对她生气。
她捂着脸,搜刮了肚中所有的理由,也不能将理由编排到合理。
她看向了沈黎棠背后的沈元阑,眼泪汪汪。
这个家里,要说最是亲近,她肯定是与她的龙凤胎弟弟最为心有灵犀。
沈元阑到底是不忍心,小声地提点:“方才晚饭时间,四姐不是说想与三姐交好……”
沈芸芝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翡翠镶金镯子,眼泪瞬间决堤。
她委屈地说:“爹,我就是想和三姐交好,想把我自己最心爱的镯子赠给她,可她见了我,却向见了鬼似的,不知究竟在心虚什么。”
沈南瑗正依偎在李氏的旁边,装娇弱,一听这个,惊讶地说:“芸芝给人送礼,都是这般三更半夜,进门不开灯,直接摸到床边的吗?”
沈芸芝听她将自己描述的像个小贼,气结,咬着嘴唇故作伤心:“三姐,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又是一个误会?!
这都半夜了,沈黎棠明早还要上班,他不耐烦地训斥:“这次,芸芝和南瑗都有错。芸芝不该吓你三姐,你明知你三姐的胆子小。南瑗啊……”
他的眼神落在了沈南瑗的身上,却瞧见她知错般闪躲的小鹿眼睛,温和地说:“你四妹既送了你镯子,你就收下……”
沈南瑗慌忙摆手,还故意将眼神往苏氏的身上挪了一挪,片刻间又低垂了下去。
“南瑗不要,只求太太不要生气,别赶南瑗回乡下。”
“怎么会!”苏氏气的心口疼又犯了。
从天而降一口锅,苏氏狠狠地瞪了眼沈芸芝。
待沈黎棠说了句“都散了吧”,一扭身,愤愤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沈南瑗拾起了那个翡翠镶金的手镯,把玩了一阵儿,心想苏氏母女这是排着队给她送装备,真好。
再一翻身,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极好。
但是诡异的,没对沈南瑗这举动生出厌恶之心。
就像是验证,他又一次转过去。
沈南瑗强忍着晕车的不适,把他的脑袋固定向正前方,“你倒是看路呀!”
果然——
杜聿霖还是没有以往被人碰触的恶心反胃,随即伸手拂开了捧住自己脸的白嫩小手。
“你跟那细作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
车子猛地一个漂移,闪过了迎面来的牛车。
沈南瑗捂住眼,吓得小脸煞白煞白,良久才反应过来杜聿霖劫走她的目的。
她强作镇定:“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个人!”
“那为什么对泷城的地形上心?”他没有错漏在他绕城飞速行驶时沈南瑗眼里的异样。
“还有为什么一定要嫁给我大哥?”
杜聿霖连着发问,车子的飞速疾驰似乎是不给沈南瑗头脑缓冲的空间。
沈南瑗凝视他坚毅侧脸,憋了半天:“我……我想吐。”
杜聿霖顿时变了脸色:“你等等。”
“等不及了。”沈南瑗惨白着一张脸,一面往杜聿霖方向扑。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沈南瑗一把推开了车门,踉跄站在了离杜聿霖几步远的地方,却没有如她所说要吐的样子。
“你骗我。”杜聿霖说的是肯定句。
沈南瑗匀着气,强忍下胃里翻涌的,“你再不停车是迟早,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