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头看着大飞，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情，过了片刻才说：“我不怕人，也不怕鬼，但我确实有些怕你。”
大飞登时高兴起来，对老金头说道：“你知道害怕就好。怎么样，上次被打得够呛吧？否则你也不会吓得再也不敢回和平村了。”
老金头没有理他，接着说道：“我当时脸上受了伤，知道如果这样回到和平小学，只怕立即便被你们认出来，所以我只好给赵老板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因为家里出了事，只好辞工不干了。我知道一段时间内无法回到和平村，所以必须要尽快弄死马老二。于是我离开望夫山之后，直接回到和平小学，将黄大仙叫了出来……”
这时陈佳阳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去偷袭他俩时，为什么不带着黄大仙？你自信到可以凭你自己的力量干掉他俩？”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问题。因为老金头弄死李老师和高华、老贺时，都是利用黄大仙很轻易的得手，但是袭击我和大飞时，他却放弃了黄大仙这个最厉害的杀人武器，单枪匹马的赤膊上阵，当真让人难以理解。
老金头沉默了片刻，对我和大飞说：“你们在高华家与黄大仙动过手，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让黄大仙非常害怕你们。我曾经告诉它要给你们一个教训，但是黄大仙一听要对付你们时，立即逃进乒乓球台子下面的秘道中，老半天都不出来，我就知道你们身上肯定有什么让它害怕的东西。”
大飞看了我一眼，似乎想问我那天是用了什么法子才把黄大仙吓跑的。我急忙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问。
老金头接着说道：“我把黄大仙叫出来之后，告诉它立即要弄死马老二。然后我带着它偷偷溜到老马家，趁马老二喝醉酒时，很轻易的让马老二狂性大发。不过黄大仙可没让马老二去捅死老刘头，但是马老二这个坏种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平日里就与老刘头矛盾很深，产生幻像之后，竟然半夜跳进老刘家，将老刘头乱刀捅死，回到家后，又与老马太太吵架，失手杀了她。我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结果，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
“我原来就想过无数种让马老二痛不欲生的死法，但是这个结果却从来没有想过。于是我让黄大仙收了幻像，这样马老二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妈。马老二是一个人渣，临死之前我终于让他知道什么是绝望。我亲眼看着这个坏种自己抹了脖子，而且在他临死前，我故意让他看到我。我想他已经认出我是谁了，并且明白这一切都是我动的手脚，但是他的喉管已经被他自己割断了，就算认出我是谁，他也说不出话，只能那样一脸恐惧、愤怒的死掉了。哈哈，哈哈……”
我们看着老金头疯狂的大笑着，人人心里都升起一股凉气。
崔明友说道：“既然你已经把仇人都杀了，又跑回来做什么？”
老金头收住笑声，嘶哑着嗓子对崔明友说道：“他们都死了，我的路也走到了尽头。我早就应该死了，老吊死的那天，我就应该陪着他死。眼看着这些该死的人一个一个死在我面前，很奇怪我并没有感觉有多快活。马老二死了之后，我就跟着黄大仙沿着秘道进到了这里。我告诉那个人，我的仇人都死了，让他把我的命也拿走算了。但是他说我还不能死，他还有事情让我去办。于是我就在这里东晃西晃，看到了很多在外面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不久前那个人找到了我，告诉我说有一群人会来到这里，要我和黄大仙把这群人全都弄死。我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你们，否则绝对不会让黄大仙出去找你们。现在黄大仙死了，除非你们能让那个人放你们出去，否则你们只能和我一样，在这里半生不死地活着。”
大飞“呸”了一口说：“我们才不会和你一样！”
我感觉被老金头打伤的左胸好了不少，于是对老金头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老金头惨然一笑，道：“怎么，你还想去找他？”
我点了点头说：“当然。你不是说只有他才能放我们出去吗？”
老金头说：“你以为他会放你们出去？”
我说道：“只要找到他，总有办法让他听话。”
“让他听话？”老金头喃喃地说道，“你真是太年轻了！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想让他听话？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并不理会他笑声中的嘲讽之意，等他收住笑声，我才沉声说道：“你有求于他，所以你会听他的话，害怕他。我是要求他放我们出去，如果他不放，我自然有让他听话的手段。”
老金头眯缝着眼睛看着我，过了半天才说：“你找不到他的，除非他想找你。”
我转头对大飞说道：“把他带上，咱们继续向前走。”
大飞说道：“不问这个老家伙了？”
我一边背上背包一边说：“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他开口，但是我不想用。他只不过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给他留半条命吧。对于一个心都死了的人，没有必要和他说太多。”
我背好背包，对崔明友说道：“崔主任，咱们走吧。”
此时四周仍然是灰濛濛一片，我们生怕弄错了方向，所以走得并不快。陈佳阳几步追到了我的身边，小声对我说：“孙治，刚才你真是太酷了！”
我小声说：“我那是吓唬他的。我又不是军统，哪有那么多让他开口的法子？不过这个老家伙虽然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