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盛教授等人也拿起筷子喝酒吃肉，相互之间还不住交头接耳私聊几句。大飞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两条鸡腿、三个馒头，又喝了一杯酒，转头对我说道：“肚子里总算有点东西了。只是这鸡肉盐放少了，有些柴，馒头面儿没有发开，带着点土腥味，至于这酒嘛，度数太低，跟喝水没啥区别。”
我低声对他说：“住嘴！有口东西吃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大飞看到陈佳阳盯着桌上的菜肴不住咽着口水，却并不伸筷子，于是奇怪地问道：“小陈，你怎么不吃啊？”
就在这时，听到大飞刚才那番话的毛向南不屑地说道：“小李啊，你这就不知道了。唐宋年间，盐这个东西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经常用到的。咱们这桌酒席，用的盐已经不算少了。至于这酒嘛，这可是纯正的粮食酒，未加调制酒精。你现在能喝到这种酒，可是了不得的。”
盛教授在一边说道：“毛教授可是研究唐、五代、契丹历史的专家，小李，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大飞却不服气，便与毛向南和盛教授争论起来。我并没留意大飞他们在争论些什么，而是一直盯着杨柳儿。只见她初时身子颤抖，脑袋低垂，似乎有些害羞，后来我才发现她脸色煞白，原来她压根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到得后来，她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双手笼在怀中，似乎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
我轻轻拉了拉陈佳阳的左手，她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一盘鲤鱼上收了回来，双目茫然地看着我。我心下一惊，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陈佳阳露出这种眼神，急忙低声问道：“小陈，你怎么了？”
“我？我没什么啊……”陈佳阳茫然地说道。只见她目光涣散，一双眼睛虽然看着我，却是双目无神，眼光飘忽不定，竟然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