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身上传来的冰冷气息透过潮湿的空气通过我的胳膊传遍身体,随即全身便被一种刺骨的冰冷笼罩,却说来奇怪,面对如同掉进冰窖中四面而来的寒冷,身体却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好像身体对这好冷早已经适应。这种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在雪地中穿着单衣,怀中却有一颗温暖的火炉保护着内脏一般,寒冷只能遍布四肢,而无法透入体内。
黑白无常两位鬼使也不说话,而我的身体如今却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不受到自己内心的控制,木然的跟着黑白无常往前不紧不慢的走着,空荡的空间只剩下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脚脖子上的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记不得这样木然走了多久,而随着身体无休无止的走动,我的神识也跟着身体一样开始变得麻木,至觉得喉咙中呼进来的空气也不知何时也开始由淡至浓夹杂着出现了一些腥味,而当我被这腥味清醒过神识后,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不知何时早已面目全非,早已不是刚才江边的样子,而是进去到一个陌生的空间,周围一片看不着边际的混沌,如同一个被各种黑色气体环绕在脚下和身边的长廊。
随着路程的推移,黑色气体之中渐隐渐现,三三两两的人影开始慢慢的从黑气中走出,而我也惊讶的发现,每组人影都是三个,都如同我一般,中间人影木然被夹在另外两个人影之间,同样只有脚脖子上铁链滑动地面的声音,只是中间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身旁的一黑一白并非真正的黑白无常,而是地府的鬼使判官,如同上次出现在大梅村的判官一般,只是地府万千官员的其中两个。
要知道地府每天需要“灵魂摆渡”过鬼门关的亡灵千千万,如果真的只有两个黑白无常两个,那岂不是要忙到飞起,想到这里,我也就是释然,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失落。
随着黑色气体中走出的人影越来越多,道路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细,黑雾却越来越薄,终于在一个“零界点”,“人群”开始变得熙熙攘攘,大家在身边黑白无常的控制下,井然有序的排成队伍,慢慢通过远处一扇耸入天际的大门。
直到跟着人群缓缓走近,我才看清那大门,是由两根圆滑古朴的石柱交叉形成的,黑色的岩石在没有任何光源的冥界暗淡天空下却有着令人着迷却散发出淡淡寒意的丝丝亮光,如同给雪夜的黑色岩石抹上一层油一般。
随着越来越密集的锁链拖动地面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的身体终于迈过那大门下的一层薄薄奇怪屏障,此刻我的心中咯噔一下,这就算正式通过了鬼门关?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而随后出现在我眼前的场景也深深震撼着我的神经。通过鬼门关后,原本或浓或淡的黑色雾气已经消失不见,随即我的呼吸和神志也恢复到了清晰的状态,除了身体仍然不受控制的往前走着,其他的感觉和在人间已经没有什么差异。
再看脚下,仅容的下我单人行走的诡异黑色岩石小路歪歪斜斜的一直延长到远处,岩石小路两侧则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伴随着不见天日的阴云下,阵阵黑色的阴风。此刻的我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之上,神识已经冷汗直流,身体却依然不紧不慢的闲庭信步。身旁左右的黑白无常则是悬在空中,在我身体的两侧悬崖上,伴随着我的步子慢慢往前飘着。小路延长,远处越来越细,消失在远处看不见边际的一片黑色沙漠之中。
我光顾着震撼眼前这悬崖与大漠相交处的宏伟景观,却没有注意到身旁两侧黑白无常却一脸疑惑的望着我,似乎在他们看来,这次押送的亡灵特别的与众不同。
“咦?”黑无常终于耐不住疑惑发出声音,示意白无常停下来,用着一双黑色的鼻子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白无常这也才发现身旁一直押送的这个人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疑惑而警惕的望着我。
“活人!”黑无常皱着眉头,缓缓抬头看向白无常,嘴里蹦出几个字。
“地府!”随着黑无常一声令下,不等我反应过来,白无常呼出一声听不懂的口诀,一条锁链突然从袖口蹦出,如同蛇一般瞬间就将我裹得紧紧的,随即一手提着我,施法凌空,离开原本的队伍,跟在黑无常的身后,跳下石路悬崖,拽着我凌空飞向沙漠深处的方向,在逐渐清晰的黑色沙漠不远处,一个小镇子就在那里。
白无常粗暴的拽着我,刚落地,我便看到黑无常不知道何时,已经牵来一辆古代样式的马车,正站在一个旗杆下等着我们,而足有三四米高的木头旗杆上一面黑红色的方形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驿”字。
“驿站?这么复古的?”我心中嘟囔,却被白无常向马车的方向推了一把。
就在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就要摔倒,差点狗啃泥的样子,一股温柔而冰冷的力道出现在我身前,缓缓将我托住,才让我没有摔倒下去。随即一团人高的暗金色烟雾出现在我的身后,想必刚才保护我的那团力道,应该是这暗金色的烟雾所为。
“鬼差办事,小鬼退让!”黑白无常两位鬼使眼见有野鬼出现,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哪个不知死活的孤魂野鬼想要路见不平,因此摆出官威,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呵斥道。
暗金色烟雾也不回应,突然一团鬼气打出,直奔白无常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