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袁时中这些人一走,包括贾大山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冷了下来,对岸还有大批的骑兵,这四个营带出来可不是为了单纯演武示威的。
这个地方是归德府和开封府交界处,已经是归德府地境内。当初约定的是不许闯营兵马进入开封府和归德府境内。
可现在闯营的兵马已经是进入开封府,并且肆无忌惮的行事,虽然这在李孟的容忍限度之内,只是归德府坚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今日的行为,接应袁时中是一方面,如果闯营已经是忘乎所以,肆无忌惮的进入归德府或者是在边缘游荡。那今天过来地这几个营就要给其坚决的打击,不过对面的李过也是老成持重的角色。一直没有动作。
天色是愈发的黑,能看到对面大批的骑兵朝着来路的方向离开,而剩下的骑兵则是停在那边不动,和这边对峙。
出现这样地局面,符合了事先所做的一种推演,做出的应对也是早有安排,对方既然不过河,那山东兵马也有事先安排好的应对——后撤回营地……
从临颍县一路朝着朱仙镇方向北上。李、罗联军势如破竹,顺利无比,但前锋小袁营的突然溃散,让李、罗联军措手不及。
闯营和曹操地军队都开始戒备,第一等的森严状态。闯王李自成率军击溃了逃跑的小袁营部众,又把小袁营的部众收拢起来,再也不肯向前一步。
李过率众去追击,和老营这边一直是快马联络。随时都能知道消息,闯王李自成也很快就知道了袁时中过去投奔地是谁,是谁来招安的。
闯营和曹操军队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再也没有前进一步,一直是等着李过那边的详细消息。
被称作“一只虎”李过却没有一点的虎性,领着两千多闯营的骑兵,慎重之极的在惠济河西岸严阵以待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看见对面的山东兵马始终是没有动作。河对岸仅仅是几名骑兵哨探在那里张望,心中勉强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凭着这两千多骑兵,在这里根本挡不住对方地进攻。
如果闯营这边的探马并没有什么疏漏,那么山东兵马在归德并没有太多的军队,这些军队,自己两千骑兵虽然挡不住,但调老营的大队兵马过来。却完全可以挡得住。
但现在李、罗联军的全副精力。都要放在朱仙镇的几十万官兵身上,如果分散力量在这边。那朱仙镇的明军发动攻势,搞不好李、罗联军就是两面受敌,酿成大祸。
越想这局面,李过心中就越没有底,当日间,闯王李自成和牛金星在营帐中的密谈,闯营地亲信大将们都是有所了解,可袁时中这件事情发生后,谁还敢说牛金星地判断准确,兵事凶险,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想到,谁敢说,山东兵马就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李、罗联军肆无忌惮的和官兵在朱仙镇会战。
战战兢兢了一夜,李过也知道继续呆在这里也是无用,留下了作为警戒的骑兵,然后自己带着大队返回。
得到了李过当面禀报的闯王李自成,暂时停下了闯营一切前进的行动,重新做出了一番布置。
在右翼,山东兵马可能杀过来的方向,由刘芳亮和贺锦统领闯营的核心军队驻扎彭祖店,高一功率领的前锋也和刘宗敏、郝摇旗等人一起退到了尉氏县城驻守,罗汝才自带本部兵马驻扎在新郑县。
而李自成自帅大军在长葛和许州之间驻扎,摆出来个固守静待的态势,李、罗联军将近百万之众,河南甚至是中原一地,除却朱仙镇的官兵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的队伍。
老当当、一条龙、翻天猴等和小袁营差不多性质的队伍,则都是被放在许州和临颍之间驻扎,这算是大军的尾部,就算是有什么变故也无法翻天,像是小袁营那般差点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损失。
前期的准备作战之中,李、罗联军为了与官兵长期的对峙,四处攻打州府县城,大户的砦堡,起出库藏以备耗用,在这原地驻守,几个月的时间撑过去倒是绰绰有余。
同时。在和山东以及南直隶交界处的探马暗探,数量几乎是增加了一倍,李自成地决定很简单,必须要等到山东兵马确切的动向之后,才能行动。
不过五月上旬,同样是有很诡异的事情发生,比如说闯营的暗探们突然发现,从前戒备森严的归德府和徐州。居然是放松了下来,要进去查探也并不是那么难,原来那些土豪地主的民团武装,在各个路口都是严加盘查侦缉,在袁时中溃逃之后,也突然是消失无踪。
闯营从上到下,第一个判断就是,这是山东兵马的阴谋诡计。但也有些探子大着胆子混了进去。
除却军营田庄是禁地之外,其余的地方相对自由许多,军营田庄能屯驻多少兵马,这都是有数地,而且有迹可循。
流水价的消息传回李自成的帅帐。归德府并无山东兵马增兵的迹象,在归德府还是那几个营驻扎。
此时已经是五月十二,李、罗联军依旧是不敢乱动,在归德府回来的哨探口径都是一致。甚至有的哨探深入到山东的曹县和单县一带,那边也没有什么山东兵马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李自成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是不敢做太大地动作,只是让高一功率领的前锋军队,试探着向前二十里,同时,刘宗敏和郝摇旗的军队随时准备去往右翼和刘芳亮、贺锦率领的军队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