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三个在那里大喊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李孟的注意力顿时是被吸引了过去,凝神一听,居然是日语,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回到这个时代,杀人总是有些心理负担,不过杀鬼子,倒是觉得替天行道,何况是这些祸害沿海的畜生。
李孟摆摆手,笑着说道:
“把这几个不说人话的先拽出来砍了!”
话音一落,几名亲卫士兵已经是扑上去把那三个人直接拽了出来,正要朝着院子外面拉,李孟开口阻止说道:
“就在我面前砍了!!”
士兵们干脆利落的把人按在地上,手起刀落,鲜血狂喷而出,喷溅的那几位还在大骂的海盗满身满脸,顿时安静下来,李孟冷声说道:
“你们是那里来的?为什么单单挑中灵山卫这边?”
那边安静了半天,才又有两名海盗高声的喊道:
“杀了我们的弟兄…….你……”
“这两个张嘴的,也砍了!”
院子里面一下子只剩下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闭着嘴,浑身上下都是被同伴们斩首的血迹浸湿,天气这么冷,这三名海盗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恐惧,在那里剧烈的颤抖起来,李孟又是开口问道:
“那里来地。为什么来这里?”
“大人,大爷。爷爷,我们是海州和石臼那边的,有人跟我们当家说,灵山卫所如今人人富裕,这过年地时候更是肥的流油,来这里干一次,到明年三月都不用出门了。”
“你们大队人马什么时候过来?”
“我们这些人要是不回去,当家的那边应该是年三十白天就要上来了。”
李孟把自己的疑问一个个盘问,这三艘小船却不是打探消息的,原本是远远的看看港口和滩涂。对地形做个准备,这些人都觉得上岸抢掠一次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反倒是自己可以发笔小财。
海盗的首领根本不会管手下的失踪与否,反正大队人马还在身边,他从来不担心在灵山卫所这边会遇到什么抵抗,从前之所以不来抢,那是因为这边太穷了,没有什么抢劫的价值。
这也不需要耍什么心眼,只要是把人吓住了,很容易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明白。说到最后,李孟是极为地火大,敢情今年这过年都要在战场上渡过了,这些该死的海盗真是不让人安生。
“都砍了,脑袋都丢到海里去,没准还能漂回家呢!”
审问完毕后,李孟淡然的说道,他现在大概摸到了些眉目。海州的海盗,海州是那里,那是两淮盐商的大本营。
李孟心中极为的恼怒,即便是大明的盐法也是各省各管,你两淮盐商的淮盐行销天下,本就是走私盐的路子,为什么不让别人贩运,非得要除之而后快。
这个想法想到最后。李孟自己都笑了出来,这么巨大的利润,任谁也不会轻易地放弃,李孟突然兴起,等于硬生生的在这些盐商的身上割下一块肉来。三番两次的引人来攻击也是正常不过的行为。
济宁州的两淮盐商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朝着东昌府和济南府出盐了。而且也只能在府城和州县里面销售,李孟的威胁可是实实在在地。货物被毁是小事,脑袋要是没了就是大事。
不过李孟能做的也仅限于此,毕竟两淮盐商根深蒂固,差不多快要一百五十年的积累,人脉财力都是宏达无比,而且不管怎么说,李孟目前还只是一个胶州营的守备,和两淮一带隔着好几个府呢,手真是伸不过去。
也不理会几名老军的苦苦相劝,李孟只是带了六百人在薛家岛千户所那边等待,还有两百人留在附近作为预备队。
虽说军令不可违背,但这可是一年最重要的春节,却被这些海盗给搅和了,无论官兵,心里面都是颇为的不满,这些混帐海盗也太不会挑时间抢劫。
陈六子和王海各率领三百人在那个盐田转过弯的路口那边,李孟都不准备亲临战场,只是在附近地高处带着亲卫们观看,出乎意料的是,马玉兴,张林还有几位不认得的老军户都是跟着过来。
看到李孟坐在那个小山包上,四周还用厚帆布围了半圈,正好是挡住冷风,而且还有几个炭火炉在那边烧着,还在半途,就能够闻见炭炉上砂锅冒出的香味,几名老军对视一眼都是微微摇头。
马玉兴先是笑着说道:
“李大人莫要见怪,我们老哥几个总觉得六百军兵对付四百海盗是不是有些托大了,而今海面上还看不到什么船,派快马去逢猛镇调拨,还来得及。”
自己的职位虽然高过这些老军,可算起来也是长辈,都是下属同僚地父母亲眷,李孟也不敢太过托大,站起来抱拳笑着说道:
“这么冷地天气,老人家可莫要着了风寒,快过来,喝几杯热酒暖暖身子。”
张林跟李孟的交情深,嗓门也是很大,他也不客气,直接在后面喊道:
“我说李大人,老张仗着年纪托大说句话,行军打仗地事情,可不能掉以轻心,你这六百人万一被别人打散了,可亏了你那月月的足饷啊!”
月月发十足的饷银,几乎成了山东这些将领的一个笑柄,说话间,几名老军都是走了进来,李孟连忙招呼亲兵护卫给他们搬座位,倒酒。马玉兴给李孟一一的引见,这五名老军,却都是当年和卫所指挥使苏臣一起打过白莲,山东平乱的老兄弟,而今年纪虽然大了,不过一般都是在指挥使身边当个亲兵,或者下面做个百户之类的,说白了都是安心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