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安景的手悄悄摸到了长乐的头发上,长乐本能地战栗了一下,手顿了顿,又顺着头发摸了下去,摸到眉眼,指尖流连似地来回摩挲,轻柔而缓慢。顺着脸上的轮廓向下,顺带捏了捏长乐的鼻子,捏了捏脸。然后似乎是玩得开心了,整个一把糊了脸,使劲揉搓起来。
长乐气得真想给他一拳,夜袭女生房间,要不要脸?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自己每天晚上睡死了,这货就来偷袭?那也太变态了!
倏地,安景的气息稳稳地落在了长乐的耳际,温热的气息吹拂到敏感的耳根,长乐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安景似乎还觉得不够,很是眷念的蹭了蹭长乐的侧脸,亲昵的不行。
内心天人交战的长乐,实在是难以言喻的感觉,面颊上浮起来一层灼热的绯色,因着天黑看不见,安景自然也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乐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终于安景从自己的耳际边离开了,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虾子一般,蒸腾着热气。这个人真的很烦,夜袭女生房间不知羞耻!这魔族就是如此过分和可恶!
“长乐,你的心里能不能也有我?”说完安景就又摸索着,大概是想摸索到出口的样子,一连串的抽气声伴随着一阵连续撞到的声音,安景痛的直呲牙,但是最后还是从窗口翻出去了。
只剩下紧紧扯着床单的长乐,只觉得脸上热烫热烫的,心跳也有点加快,不知道是应该害羞还是尴尬。
安景,在摸进来的时候,就知道长乐是清醒的了。
为什么?呼吸不均的她早就出卖了她,以往她睡死了的时候,都是平缓绵长的呼吸,丝毫没有起伏,故意扯出了一点响动,撞上了椅子发出疼的嗷叫吸气的声音,她忍不住笑了,肯定是笑了,安景确定,因此也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折腾起她来,知道她隐忍可还是装睡的样子越发想捉弄她,她真的很好玩。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懵懵懂懂的出现在了魔族学校里,被人欺负了也是傻不愣登的,但是却格外有自己的骨气,不喜欢的事情就是不喜欢,什么都放在脸上,这样最容易看穿了。
被赤练和水若整蛊了,却也没有报复回去,那满屋子的蛇,自己看了都觉得头皮发麻,那是第一次后悔没有帮她,她却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周末去她家的时候,她家很空,但是却有几个好朋友,白泽兽居然也在其中,真奇怪,非白手下的狗也是她的宠物,狗腿的不行。她最受不得人的黏和撒娇了,自己喜欢吃黄焖鸡米饭不是因为那个好吃,只是那是长乐第一次点给自己的食物,波霸奶茶也好喝。
变身奔狼的事情,她一直躲躲藏藏的,就好像害怕别人发现秘密一般,知道原来她不接受自己是个魔族的事实,遇到危险了也是自己硬扛了下来。那晚那个大妖,却是自己第二次后悔没有帮她,却只是在事后帮她寻来最好的药涂抹,原以为这样会促成她成长。
阴树的事情,帮她处理了很多尾巴,也知道破魔刀终究还是出来了,她自己利用了羽光除掉了阴树,她自认最大的威胁之一,没错,她很聪明,如果魔帝知道她的身份,她的情况会变得更加不可预料。之后长乐隐藏地越发深沉了。
原本不想她成为自己计划中的一部分,没想到终究还是成为自己计划中的一部分了,自己只能尽力的去保护她了。
知道,她不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羽光隐隐地向她表白了,知道,她可能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包括林景安。可是还是会担心,这个姑娘有一天,会笑的阳光灿烂的站在喜欢的人身边,眼中的喜欢毫不遮掩。
是什么时候觉得要攫取长乐心里的分量呢?约莫是她与那个树精娃娃在一起头靠头看书的时候,笑的一脸纯净无暇的样子吧。
长乐,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长乐,安景就是景安,如果说出了真相,你一定也不会相信吧。
司家大宅
司厘笑眯眯地在司家大门口站着,脸上洋溢是怎么也遮不住的喜色,身后的管家似乎是很好奇怎么自己的族长今天这么开心。
正犹疑间,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了两人面前,先下车的是司北,司北将里面的长乐引了出来,司南则是等两人站定以后,预备先将车稳稳地开进自家车库再与众人回合,头伸出窗外朝着自家爷爷甜甜地喊了一声,司厘挥了挥手示意司南快去停车。
再一次踏进司家,依旧为司族的豪门华庭而震撼,这个家族不仅仅是有钱,里面的装修摆设也充满了古韵,无疑这司家的家族底蕴肯定上百年了,对此,长乐每次进来心里都有点战战兢兢。
大门口站着的是一身朴素白色褂子衣服的司厘,依旧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看着司厘族长的年龄,叫爷爷应该没问题。
“司家爷爷,您好,我是长乐,这次您邀请我来司家作客让我觉得特别的荣幸。”长乐一脸崇拜的神情看着司厘。
司厘眼光闪了闪,脚步稳健地走到了长乐的身边,伸手摸了摸长乐的脑袋,邀请长乐进门。
九曲回廊,兼备各色亭台楼阁,花园和池塘随处可见,看的长乐不由得眼花缭乱,虽然是以古风装修的内室,但现代化的设备如空调、路灯之类的设施还是布置的颇有心思。
因着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司厘便带着长乐,去了一处亭子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