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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桥镇上的地下赌场有很多,其中最大的两家,一家是方脑壳的,另外一家是红姐的,这两家基本垄断了镇上七成的赌博行业,至于剩下的三成也就那些各路牛鬼蛇神来分。
这种赌场没有名字,要是从外面走过,你要对这一带不熟,根本不知道这里竟然是个赌场。
外面就是一间普通的门面,而且是常年没有经营的门面,在门口也不挂转让出租的牌子,总之看上去就是不起眼,一般人绝对发现不了。
在两栋房子之间,有一条刚好够一个人走过去的小道,穿过小道来到后面,这才是另外一番天地。
真正的赌场都在后面,有的还是挖的地下室,架空层,外面有人放风,见到不对会立即通风报信,在里面赌钱绝对放心。
在这家关闭的门面外面,黄旺水来回踱步,远远地隔着,一边抽着烟,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是路过的样子。
就在刚才,他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一个像极了肇事者的家伙路过,为了确定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那天撞向张洁的人,黄旺水一路紧随其后,一直跟到了这间紧闭的门面。
吸了一根烟之后,黄旺水终于决定前去看看。
穿过房屋间的小道,来到一片宽阔的后院,就在这后院里,黄旺水看到了一个让他的心情难以平复的东西,一辆熟悉的摩托车!
那辆摩托车没有牌照,型号和款式正是那天撞向张洁的那辆。
对于摩托车,黄旺水还是认得出的,尤其是当天的印象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想忘记都难。
想到张洁为此遭受到的危险,黄旺水越想越是气愤,拳头紧紧握着,眼眶里变得通红,一副要杀人拼命的样子。
“喂,干什么的?”
正在黄旺水对着那辆摩托车看得一动不动的时候,从院子后面的架空层里走出来一个把守门口的小混子。
这人看黄旺水盯着摩托车模样古怪,还以为哪里跑来的偷车贼,当即大声叱喝。
黄旺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出来的小混子,这一眼把对方吓得心肝一颤,不敢再高声说话。
“这里可是方脑壳的地盘!”那小混子可能是被黄旺水刚才的眼神吓到,那是一种不要命了的眼神,为了给自己壮胆,所以特地提醒这里是方脑壳的赌场。
黄旺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手,而是转身离开。
他今天来并不是为了报仇,只是想确定这个背影神似肇事者的家伙,到底是不是那天袭击张洁的人。
现在,当他看到了那台熟悉的摩托车,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
……
回到家中,张洁颇有些担忧地看着黄旺水,总觉得他今天的状态很不一样。
“怎么了?今天去哪儿了,感觉你像是要和人打架似的。”张洁拉着黄旺水坐下,顺手从厨房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
“我没事,你别担心,多注意休息,养好身子最重要。”黄旺水低着头,没有抬头看张洁。
不知为何,黄旺水越是这么说,张洁的心里头越是慌乱不已,一股很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似乎意识到刚才的话说得很沉重,黄旺水主动说道:“对了,晚上你想吃点什么,我一会儿去菜市场给你买回来。”
张洁微笑道:“不用了,厨房里还挺多菜的,茄子、豆角都有,我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晚饭我来下厨,给你做一道喜欢的茄子豆角。”
黄旺水点头回道:“好啊,确实很久没吃了。”
两人在房间里随便的聊着,黄旺水有意要让张洁放松,所以都是说的一些轻松的话题,聊到了以后服装生意,还有以后回铁山湾结婚,甚至有可能的话再要一个小孩。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张洁还在床上午睡,刚出院,精神容易乏,睡得比平时要久。
突然感觉到身边的黄旺水似乎下床了,睁开眼问道:“你去哪儿啊?”
黄旺水回头笑道:“去打点米酒回来。”
“还喝什么酒啊,我刚出院,就你一个人能喝。”张洁皱眉道。
“没事,今天高兴,我自个儿喝点。”说完,黄旺水就从屋里走了出去。
从屋里出来,黄旺水并没有来到打米酒的地方,而是来到了镇上的铁匠铺。
铁匠铺里有个光着膀子,满身油光的中年男人,正在挥动手里的锤子,发出叮叮哐哐的打铁声。
“老板,打锄头还是打铁铲?”中年男人看到门口的黄旺水。
“帮我磨下菜刀,家里刀钝了,切不开肉。”黄旺水手里一团报纸,里面裹着一把菜刀,这是他出门时悄悄从厨房里捎出来的。
老板不疑有他,平时来铁匠铺磨刀的人很多,家里刀不行了,都是来这儿解决。
黄旺水就在店铺外面这样站着,不住地点上烟,抽完一根又一根,眼神四处张望,看上去很紧张。
等了一会儿,老板把刀递出来,“磨好了,拿去吧。”
“谢了,多少钱?”黄旺水把菜刀拎在手里。
“看着给吧。”老板笑呵呵说道。
黄旺水从兜里掏了五毛钱,老板很是诧异,一般人来磨刀,给个一毛钱都已经顶天了,“您在这儿等等,我去给你找零钱。”
没等老板找钱,黄旺水就已经急不可耐地离开,来到了上午踩点的赌场。
黄旺水正要进去的时候,刚好有两个进去赌博的人也从小道路过,让他们走在前面,黄旺水自己跟在后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