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秦雷微微一笑道:“既然老太尉已经复原,就不跟他抢了,咱们先发。”大秦军队不成文地规矩,撤退时副帅开路,主帅殿后,有保护全军之意……离开上京城这一路。秦雷都是走在最后的。
因为有些个大车之类的辎重十分紧要。所以京山军特种营被安排在了队伍地前列,在开路的黑甲骑兵通过后。便轮到他们了。
十八盘是开辟在王莽峡悬崖峭壁上的古栈道,相传最早修建在唐代,后来毁于秦齐两国的战火,又重新修建。但样子并没有多大改变,仍然是一面峭壁、一边悬崖的九尺栈道,唯一的不同在于,在山道临渊的一面多了些拴着铁链地石桩,让来往行人安心不少。。
兵士们用黑布遮住马眼,小心翼翼的拽着战马在山道上行进,山谷的北风呜咽呼啸,刮得兵士们面颊生疼。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不时把道上的小石子踢到深渊中,发出人的哗啦声,兵士们不由更加小心起来。
行进的速度可想而知……
秦雷地座驾在山谷中等着,一直到晌午还没动弹分毫。他还没说什么,云裳却有些待不住了,跳下马车去前面查看一圈,回来后脆声道:“道太窄了,前面行的比蜗牛还慢。”秦雷点点头,无聊道:“确实挺烦人,小云裳有什么高见?”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云裳娇笑道:“要不我把你背过去?”
“这个嘛……”秦雷也确实不想再等下去了,寻思一下道:“让石敢来,他肩宽个高,舒服些。”
云裳咯咯娇笑道:“遵命,我的爷。”便去把石敢唤过来。
十八盘上地车队缓慢挪动,车夫和兵士们大声抱怨吆喝着,场面十分嘈杂。突然,兵士们看到王爷的侍卫长,背着个浑身裹在被子里的人形物体。登上了十八盘的山道。
有老兵打趣道:“石大人,您这背的哪一位?不会是你媳妇?”
石敢一听这个火啊,刚要发作,却被被窝里的秦雷一拧后背,只好作罢。
倒是石猛看出了端倪,怒骂一声道:“胡老三,石大人也是你能调戏的?再胡说八道,扯烂你地嘴。”那胡老三已经是个兵油子了,听大人也不害怕。轻轻给自个一个耳光道:“不说了,俺给石大人赔不是了。”
石敢也不理他,只是埋头往前走。
“都闪开点路。别挨着石大人。”石猛粗声吆喝一句,特种营的车夫和兵士便纷纷闪到一边,给石敢让出了去路。
朝石猛呲牙笑笑,石敢便低头背着王爷,快步过了十八盘这四里多长地山路。
云裳紧紧跟在后面,扶着秦雷地……屁股,一直出了这段悬在半山腰上的山道。才出声道:“下来歇歇,我去找辆车。”
背着一百六七十斤走了这段山路,石敢也累得够呛,喘着粗气道:“爷,咱谢谢哈。”便听秦雷蚊鸣道:“当我是麻袋就成。”石敢点点头,便在云裳地帮助下,将秦雷放在道边的大石头上。
擦擦汗。石敢喘息道:“娘娘陪着王爷,我去找车。”
云裳点点头,小声道:“有劳石大哥了。”
不一会儿。石敢便回来,小声道:“有车了。”便把秦雷背出这段崎岖的山路,一到宽敞的地段,便将他送上一辆气派地双驾马车。
石敢这才小心把被子掀开,却见王爷浑身大汗淋漓,不由惊讶道:“这是怎么了?又病重了吗?”
“被子捂的。”秦雷没好气道:“什么眼神?”说着石敢呢,自己的眼神先愣了,看看这车厢地四壁包着墨绿丝绒,地上铺着提花地毯。卧床、座椅和小机皆用金丝楠木制成。就连摆设也无一不是古玩玉器,珍贵无比。竟然是前所未见的豪奢。
一边躺在车里,秦雷一边淡淡道:“这车哪来的?似乎比陛下的銮舆都阔气呢?”
石敢呵呵笑道:“可巧了,正好碰上勾忌从壶关回来,还带来了镇东元帅的车驾。”
“这么说徐续也在关里?”秦雷闷声道。
“听说齐军大部出现在十八盘,徐帅便移防壶关口了。”石敢轻声道。
“硕鼠硕鼠,”秦雷闭上眼睛,轻声吟道:“无食我黍啊……”
听出王爷有情绪,石敢小声问道:“听说徐元帅在三里外恭候呢,王爷要见他吗?”
“废话。”秦雷翻翻白眼道:“他是一方诸侯,我们猛龙过江,能不拜码头?”
徐续是徐氏三公中的老幺,刚刚五十出头,生得短小精悍,胡子修剪的十分整齐,给人以宝刀不老地感觉。只是身上的元帅铠甲过于簇新,靴子也一尘不染,似乎太爱惜自己的仪表了,这是他给秦雷的第一印象。
秦雷打量他,徐续也在偷眼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观之二十许,面容清瘦、棱角分明,天庭饱满,鼻梁高挺,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病容,但是一双鹰目闪闪发亮,显示着此人已经从虚弱状态恢复过来了……话说方才被被窝捂了一路,出了一身大汗,秦雷竟顿时感觉身上轻快多了。也算是无心插柳。
徐续看着秦雷,他几乎无法想象,一个如此年轻的王爷,竟然能挽狂澜于即倒,在极端劣势地情况下,击败百胜公,又在齐国辽阔疆域内杀了个七进七出,最后围了上京城,逼着齐国签了城下之盟,将二十万大军礼送出境。哦对,还在回来的路上,顺手灭了与壶关口对峙的五万齐军,夺下了横亘在自己面前几十年地羊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