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拱手肃声道:“定不负公主所托,等您銮驾回京时,皇家密谍依然譬如今日。”
河阳公主满意的点点头。轻声道:“本宫累了……”
直到上了马车。秦雷才狠狠一拳锤在车壁上,无限遗憾道:“这娘们果然是看似一团软肉,其实浑身是刺,怕是杀不了了。”。
边上的沈青两个,被王爷逗得忍俊不禁,强忍住笑道:“王爷为何突下杀手?”
秦雷瞪眼道:“看她不爽行不?这是个妖女啊,不能留她祸害人间。”说完一屁股坐在软椅上,接过乔天才递过的姜汁牛奶。啜一口,摆摆手道:“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我地四位哥哥八成都被挑唆过。”
说着感叹道:“这女人挑拨离间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让我这样的人,都对陛下恶感丛生,虽然原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回想一下从前,当年老大与老二反目成仇、与陛下形同陌路,再想想去年老三老四地蠢蠢欲动。背后怕都有这女人地影子。”
沈冰突然出声道:“据说公良羽与太子见面,就是河阳公主搭的桥。”秦雷哦一声道:“公良羽?”
沈冰点头道:“还没来得及向王爷禀报,当日公良羽在玉带河上打劫四殿下的画舫,乃是借用南楚柱国诸烈手下的水鬼,而为这些南楚水鬼北上提供便利的。正是皇家密谍。”
秦雷拊掌笑道:“最终赵承嗣当上了京都卫将军,河阳公主还真是位贤内助呢。”
沈冰轻声道:“看来陛下也不能容忍公主殿下的肆意妄为了。”
秦雷还未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青突然开口道:“陛下此举有深意。”
秦雷笑道:“说来听听。”
沈青点点头,恭声道:“敢问王爷,公主殿下的采邑在哪里?”
秦雷呵呵笑道:“这不废话么。当然是在山北省地河阳府了。”
“属下今年研读王爷所赠《新三国志》。发现所有被驱逐出京的王公,无一例外都是放还采邑。却没有安置在在别处,另立门户的。”说着沉声道:“而且自从一百多年前,武帝陛下置东都起,那里就被当作进攻东齐的大后方,每次对东齐作战时,都会取代中都,暂时成为大秦的核心所在。”
秦雷听出了些门道,沉吟道:“四十万征东边军的后勤,都要通过这个枢纽转送军粮,而且老大现在也在那。”
沈冰听得有些糊涂,忍不住问道:“这代表什么呢?”
“战!”沈青咬牙道:“朝廷还有一战的决心。陛下要让公主殿下去协助大殿下。”
秦雷哂笑道:“倒不一定是朝廷主动,若双方真有一战,我赌是东齐挑起的。”说着抬手道:“秦卫,把我地……”话说道一半,他才意识到那人已经作古,神色不由一黯。
沈冰轻声道“王爷要什么?属下给您取来。”
秦雷摇头道:“不必了,说说就行了,”抖擞起精神,对沈青解释道:“根据马奎和许伟那边传来的消息,齐国的改革虽然问题重重,但通过一些切中时弊的方略,他们今年的财税收入还是增长了近一倍。这让焦头烂额地上官丞相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一时间反对的声音小了很多。”
“齐国上层又开始自我膨胀起来,复仇雪耻、收复失地的呼声甚嚣尘上,若不是上官丞相和赵无咎压着,齐国的大兵压境,怕是指日可待了。”
沈青轻声问道:“两人为何要阻止呢?”
秦雷呵呵笑道:“这事馆陶最清楚,你回去问问他。”说着拍拍沈冰的肩头道:“我去一趟沈家,拜会下老爷子,今晚可能就住在那了,你们也放假回家,明日去沈府接着我就是。”沈冰和沈青都是沈家地旁系子孙,家就在沈府附近。沈冰曾经考虑过搬出来。但秦雷认为那会让沈家心里不痛快,便阻止了他。
秦雷又对沈青道:“你已经快一年没回家了,就在家里多住两天。孝敬孝敬老夫人。月底前赶回京山营就行。”
沈青感激地颔首道:“谢王爷。”
车行到沈府门口,门子见是表少爷的车驾,赶紧四门大开,飞也似地进去通报。
沈子岚和赋闲在家的沈潍出来,将秦雷迎进府中。
秦雷有些怵这个舅舅,倒不是因为他多凶悍,而是他望向自己地眼神,总是有些难掩的深情。就像……那位舅妈一样,这让秦雷感觉有些难以接受:大家虽然是亲戚,但又不熟,那么零距离多尴尬啊。
沈潍挽着秦雷的胳膊,大笑着往院子里走去。不一会儿,听到消息地沈夫人也凑了过来,还没说话就先啪嗒泪,抽抽搭搭道:“孩子受苦了。孩子瘦了……”弄得秦雷好不尴尬,唯有挠头笑道:“冬天跌膘,等春里就胖了。”沈子岚面色有些僵硬,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直到进了大厅与沈老爷子见面。他都没有吱一声。
沈老爷子精神依旧矍铄,见了秦雷放声大笑道:“好外孙啊,可给外公争光了。”说着便拉秦雷进了厅,嘴上不住声的夸赞秦雷这半年多的表现。
沈夫人把秦雷看了又看,这才喜滋滋的下去筹备晚膳。沈潍和沈子岚在末座陪着。
与老爷子叙了阵别情。秦雷诚恳道:“春里外公一番鞭辟入里的讲解,被孩儿一直奉为金科玉律。因此少走了许多弯路。”
沈老爷子呵呵笑道:“那些东西都是死的,能从里面体会出什么门道,可全靠殿下的悟性。”顿了顿,又笑道:“回想春里,咱爷俩纵论大秦英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