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霖眉毛一挑。哼道:“好事都让老二占去了。”。
秦雷喃喃道:“先生这样说,孤心里就清晰了。文家会保着太子登基。以换取未来的平安荣华。”又深吸口气,幽幽道:“所以他们将挖空心思把老二扶上去。”
乐布衣点点头,沉声道:“而把太子爷的兄弟都打压下去,无疑是最直接、最有效地法子。”
秦霖叹口气,轻声道:“这样看来,当初文彦博把老四搞得身败名裂,便不单单是为了报复!应该是那时就存了此等心思。”
秦雷从炕上下来,背手踱着步子道:“看来我们俩还是嫩了,这次若没有乐先生点醒。怕是还以为文家单纯是要报仇呢。”
秦霖看一眼老神在在地乐布衣,心中忍不住泛酸道:我咋就没有这么好地门客呢?否则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但他也知道覆水难收,转眼收拾起心情,笑道:“就是,比起那些老家伙,咱们还是太单纯了。”
乐布衣看着这两个自称很嫩很单纯地兄弟,心中呻吟道:乌鸦不如墨汁黑。就说自己白啊?
两兄弟感慨一下,秦雷这才问道:“现在思路理清了,你可以说说具体怎么回事了。”
秦霖轻声道:“本来他们查你地案子。是查不到我的,但也不知我府上哪个王八羔子,知道我给你送过一大笔银子。”怕秦雷贵人忘事,小声提醒道:“就是让你救老四的银子。连二百三十万两这个数目都让都察院知道了,我还能有个好?大理寺便要请我去解释这二百三十万两的出处去向。”
说了半天话。他终于饿了。端起那半碗栗子粥,尝了尝。却有些凉了。秦雷唤进秦卫来给三爷端上碗热的,秦霖放下碗,愁眉苦脸道:“二百三十万两,若是正常讲,我不吃不喝一百五十年才能攒出来,你说这怎么解释?只好来你这躲着了。”
秦雷淡淡道:“想必召我回京自辩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不知三堂会审的进展如何?”
秦霖斟酌道:“别的都是诬告,刑部大理寺也没有细查。主要是几桩命案,一个是年前陶朱街被杀的天策军,二个是地那俩宫女,三个是东宫的太子洗马屈管,这些人的家里都告到京都府了。”
秦雷狞笑一声道:“那又怎样,谁能把我怎么样?”
秦霖苦笑道:“可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啊。”
乐布衣突然幽幽问道:“陛下怎么看这件事?”
秦雷听见乐布衣提起昭武帝时,声音有些怪异。默默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听秦霖小声道:“父皇向来支使不动这些衙门,人家也不在意他老人家的态度,”说着用更轻的声音道:“我看他们有心让父皇做唐睿宗……”
秦雷有些迷茫的望向乐布衣,乐布衣知道这位爷出现了知识空白,装作没看见道:“三让天下的唐睿宗?只是陛下有那么善让吗?”
秦雷这才恍然,轻咳一声道:“绝不可能,陛下清心寡欲、一生隐忍,唯一地兴趣就是重塑皇权,若是谁想分了他的权去,怕是要被陛下活活撕了的。”
说到这,突然啊呀一声道:“紫宸殿!”头上立刻汗如浆下,语带惶急道:“那个炼丹道士!可是太子举荐地!”
秦霖刚接过秦卫送上的栗子粥,面色顿时白如贡纸,啪得一声便把那碗掉到了地上,金黄色的米汤撒了一地,惊惶道:“莫非老二想弑君?”
乐布衣面上阴晴不定半晌,沉声道:“殿下稍安勿躁,至少他们不会伤及陛下性命的。”也不卖关子,紧接着解释道:“现在御林军还在沈家手里、神武军还在徐家手里,虎贲军在皇甫家手里,城防在赵承嗣手里,皇城在沈潍手里。禁宫在卓太监手里,太子卫群龙无首,铁甲军尚未归附,现在太子想要变天的话……绝不会成功!”
一连串掷地有声地分析,马上让秦霖心头惊惧大减。长舒口气,瘫坐在炕头上。
秦雷表情依旧严峻无比。冷声道:“道士不是那样用地,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要锁拿三哥地时候,父皇已经被迷了心窍。”说着对乐布衣道:“我必须立刻进京。”
秦霖连忙劝阻道:“若真是这样,现在京都对你可是龙潭虎穴,弄不好就出不来了。”
秦雷眉毛一挑,朗声笑道:“你且在这住下,看我把京都闹他个天翻地覆!”说着便大叫道:“秦卫,集结……”
“王爷且慢……”只听乐布衣悠悠道:“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您忘了这京城里还有一家呢。”
秦雷挥手把闻言冲进来地秦卫轰出去,摩挲着下巴道:“太尉府?他们会是什么反应?”中都、大将军街、太尉府、议事大厅中。
“你是说皇帝把御林军也交给太子了?”坐在主位上的李浑翁声道。
“千真万确,今天早上御林军的公羊校尉亲口说的。”敬陪末座地李四亥沉声道。这小子明显清减不少,看上去倒也更精神了。
李浑揪了揪钢针似的胡须,向左边上首坐着地一个葛衣文士道:“阴先生怎么看?”
那阴先生看上去约摸四十岁左右,身材瘦削,长脸浓眉。狼目鹰鼻,薄唇黑须。尤其是那双眼睛,闪烁间寒光四射。即使对面坐的李清也不敢与之对视。
沉吟片刻,阴先生嘶声道:“东主容禀,这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