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这才有心情与救回来的子弟兵见面。
这些人来自三个省,原本共计一千二百余人,破虏鹰扬二军虽然没下死手,却也白白折了二百多,能全须全尾的跟着秦雷回来的,也就是一千人多一点。
出师未捷身先死,营里的气氛自然不会太好。当秦雷进去时,甚至看到一些稚嫩的面孔上还犹有泪痕,秦雷温和笑笑,示意同来的秦卫等人不要声张。
他穿着与黑衣卫样式相同的甲冑,再加上从未自我介绍过,是以那些二代子弟兵们无人识得他,只道是来了个王爷的亲兵。秦雷让秦卫他们把烙好的面饼分了,此次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多余的口粮,好在离京城不到百里,一封飞鸽传书,京里的馆陶便把几大车面粉运了过来。
司务长老许头却犯了难,这些人天南地北的,饮食习惯定然不同。
想来想去,便一股脑全烙成了大饼,谁都不讲究,就都不会挑毛病了。
果然,试着咬一口硬邦邦的大饼,又干又硬又难吃,子弟兵们都有些食不下咽,但看别人也一脸吃不下的样子,只好抱着大饼费尽的啃了起来。
秦雷见了,知道他们吃着不痛快,笑道:“大家别急,还有个汤,蘸着汤吃能软和点。”便轻声吩咐秦卫道:“让老许头用肉熬些汤,多放些作料,弄出点味来。”秦卫赶紧出去传令。
坐在地上的子弟兵一脸如释重负,有嘴快的呵呵笑道:“兄弟你也不早说,若是害得俺们噎死在这里。就不能为王爷他老人家效忠了。”
秦雷笑着走过去,在人群中坐下,与身边几个子弟兵打打招呼,寒暄几句,不一会就混熟了。秦雷便问道:“你们怎么看这回地事?”大伙都知道他指的乃是馍馍沟被围一事。
边上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的精壮汉子攥拳道:“禁军那些狗崽子欺人太甚了,连咱们大秦宗室都敢拦敢杀!实在是可恨!”他的话立刻引来一圈人的共鸣,有个年纪稍大点的恨声道:“那些禁军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杀人的刀,真正可恶的乃是他们背后的李太尉,那才是大老奸呢。”自然又是一片声讨。这些人都是被悄悄送到各地当兵的大秦宗族,就算不姓秦。也离不了薛沈韩杨这几家皇室近族。
等大伙骂够了,有消息灵通地神秘兮兮道:“知道吗,咱们这次从山南海北凑到一起,就是为了重建昔日天下第一的大秦宗族兵,干翻李浑那老混蛋!”
有年轻人不信道:“人家太尉府权倾天下,俺别的不知道。就知道在俺们河东卫。太尉府的文书比圣旨还好使,就咱们还能跟人家叫板?”
那消息灵通的一瞪眼。怒骂道:“你个龟娃娃,在卫军里头待成水谷囊了。还没放对就草鸡,快回家吃妈妈头去……”却是一着急。连方言都骂出来了。
那年轻人面红耳赤的分辨道:“俺不是这个意思,俺是说没人带着凭咱们可不行。
”
消息灵通地这才止住骂,叹气道:“却是找不到能跟李家对着干地。”
有人接话道:“除了咱们五爷怕是没人可以。他老人家自年时冬里出道以来,干得那些个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没有一件绕地开太尉府的。”
秦雷笑道:“这位兄弟都知道哪些呢?”
那人眉飞色舞地掰着指头道:“陶朱街枭首神弓营、金銮殿戟射天策将、唐州城格毙李一姜、襄阳府剿灭血杀手、将军街怒烧太尉府,这一样样一件件,哪件不是让李老混蛋痛得哭爹喊娘?说咱们五爷是踩着李家的脑门扬名立万地也不为过!”这些都是各地谍报局的功劳,他们通过酒馆茶楼上那些唱戏卖艺走江湖的,把秦雷包装成不畏强权地少年英雄宣扬出去,而李家,变成了所有故事中的大反派,且几乎是唯一的。
“好!”众人听着一阵解气,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大声喝彩道。这些年他们老秦家被李家欺负惨了,他们这些皇室宗亲想当个兵、谋个出身啥的,都得搞地方迂回中央那套,遮遮掩掩跟做贼似的。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个小霸王似的五爷,实在是让这些宗亲们提气不少。
众人的话题终于固定在那位五爷身上,有讨论他的长相的,有讨论他的武艺的,甚至连他那方面能力也有人拿来猜测。
秦雷除了偶尔的附和几句,就在一边微笑听着,这种谈话他确实插不上嘴,难道告诉他们,你们五爷没有身高九尺、也不能夜御十女吗?显然不合适。
直到大帐里的秦至才、秦水几个得到消息出来,跑到他面前,一边齐声唱道:“属下拜见王爷!”一边稀里哗啦跪一地,他这才拍
站起来,温和笑道:“都起来,孤只是过来看看咱弟兵们。”
方才与他坐在一起聊天吹牛的兵士们都傻了眼,纷纷心中狂叫道:他竟然是王爷,俺竟然跟王爷坐在一起聊过天,苍天啊,太幸福了……又有人想到他们还讨论过王爷龙鞭的长度,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听到没有,不由面色苍白起来,跪在那里快要瘫倒了。
场中上千子弟兵齐齐跪下参见隆威郡王殿下,秦雷笑着走到正中央的土坡上,哈哈笑道:“孤的兄弟们,都起来。”
“谢王爷!”听着王爷称呼自个为兄弟,子弟兵们心中万分激动,爬起来一脸仰慕的望向高高立着的王爷。
视线环过场中,秦雷朗声道:“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你们也算见着活的五爷了。”下面一阵轻笑,又听他满含笑意问道:“是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