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大学的时候有个很要好的同学家里是乡下的,每到暑假她就邀请宛如到她家里玩,对农村相当的熟,自然知道这种地方一般用来储物用,靠近几步,果然见门口木牌上写了“谷仓”两个字。
还是头一次在酒店里见到这种地方,宛如一时好奇,又贪图四下无人可以独自呆着,便推开山门走进去,进去之后是个不大的院子,摆了一些不知哪里收来的旧板凳和破瓦罐。
有时候觉得城里人甚是矫情,好奇农村生活便花大钱来营造一个假的农庄,可一旦真把他们扔到山里,估计又一刻都待不下去。
宛如端着酒杯又往里走,想去看看酒店的谷仓什么样,可刚跨上台阶,听到身后“吱呀”一声,山门不知被谁推开了。
宛如回头,有人影从围栏后面慢慢走出来
月光很淡,山风摇着树影,四下毫无动静,前面宴会厅里鼎沸的人声似乎都已经远去了,这里甚至连一声虫鸣都没有,唯独那枚人影从围栏后面渐渐转过来。
又是“吱呀”一声,老旧的山门被推得更大,有人将脚步快进来,像是恐怖片里一个冗长的慢镜头,直到对方整个人站到门口,宛如才终于看清……
月色下发沉的脸,僵硬的轮廓,还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拖着身后狭长的影子一步步朝她逼近。
宛如不由拧紧手里的杯子和小包。
她已经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潜意识里的本能让她不断往后退,而门口的人已经进了院子,一步步朝她这边走过来,越过那些板凳,也越过墙角放的一排瓦罐,直到宛如后背快要顶到谷仓的门,已经无路可退了,她才止住脚步,逼迫自己冷静。
台阶上的男人依旧不出声,脚步未停,眼看影子已经爬上了台阶,被月光映在上面折成一段段扭曲的形状。
宛如强闷一口气,开口:“张总!”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恐慌。
张总?这女人竟然这么称呼自己?张汉宇在心里怄了口气。
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么?眼前男人却突然抬手一拧,毫无预兆,直接掐住了宛如的脖子,他想问问,他们之前的恩都跑哪儿去了?
宛如根本没有一丝准备,喉咙上的窒息感逼迫她本能地用一只手去抓他的手臂,原本拿在那只手中的小包落地,花的力气很大,很快对方手背上便被她抓出几条血印子,可这毫无作用,反而更加激化他的暴戾。
“挠啊!继续挠!多使点劲!”声音如鬼魅,凉凉地扑到宛如脸上。
男人的五官已经贴到跟前来了,整体看不全,可那双眼睛却挨得特别近,幽黑发亮。
宛如在窒息与恐惧之间挣扎,停顿,思绪拧成结,又轰然崩断。
宛如浑身发寒,求生的却异常强烈,“放开我!”
“怎么放?”张汉宇五指在她脖子上拧得更紧,“我也想放啊可是不行!”
“当初你说我对夏雨过分了,我承认,所以你那么闹腾我都忍气吞声。可没想到你就在我跟前,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胡闹,谁给你的胆?”张汉宇声音由阴转烈,满腔都是怒火和怨恨啊,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张汉宇真是越想越恨,越恨就越狠,手上力道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宛如半张脸已经涨红,五指不断扒着他的手臂,可是丝毫不起作用,对方大掌就如钳子一般把她箍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