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培元见宫泽把这碗海鲜乌冬面吃了个底朝天,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恭敬地朝宫泽欠了欠身:“您歇着,那我们下去了。”
龚培元和勤务兵转身离开了宫泽的房间,朝楼下走去。
“石师傅,还是你厉害,几句话就让宫泽先生把这碗面吃得一根不剩。”勤务员向龚培元翘了翘大拇指。
“没有饿过肚子的人不知道粮食的珍贵,古人还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看那日本人多可恨,这么一大碗培根拉面,只吃几口就不吃了,这多浪费,我看着都心疼。”
“谁说不是呢,自打这个日本人来到这儿之后,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连局座都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聘请专门的日本厨师,给他开小灶,唯恐他不高兴,我们那些前线将士还有一顿没一顿的呢,你说,他一个小日本的,神气什么呀,还让我们的局座在他面前低三下四的讨他欢心。”勤务员小左发着牢骚。
“不过,话说回来了,局座把他当成宝贝自然有局座的道理,否则局座怎么不把你我这么供奉着,这事我们就不用操这个闲心了。我呢,只管做饭,你呢,只管送饭,我只希望我做的每顿饭,这个宫泽先生都能吃得干干净净,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龚培元和小左边走边说,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忽然听见宫泽房间里的铃声骤然响起。
“又有什么事了,这个小日本,事情还真多。”小左嘀咕着,把托盘递给龚培元,随后转身上楼去了。
龚培元知道是宫泽所吃的乌冬面里的药性开始发作了,他走到贵宾楼底楼出口处,静等小左的反应。
果不其然,小左匆匆下楼来了,边下楼边叫嚷道:“不好了,宫泽先生突然透不过气来了。”
“啊,怎么回事?”龚培元拦住小左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我一推开门,看见宫泽先生倒在地上,不停地喘气,面色难看极了,我得去叫医务室的人上来看看。”
“哎呀,宫泽先生会不会是心脏病发作啊,你这来来回回的,可别耽误事啊!“
“那可怎么办?“小左急得六神无主。
“医务室里的人只能看小毛小病,这情况得赶快送医院,这样吧,你去把宫泽先生背下来,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到最近的养和医院里去,咱们兵分两路,可以节省点时间。”龚培元给小左出主意。
“好,我这就上去把宫泽先生背下来。”
龚培元则朝办公楼底楼的医务室走去,那儿有可以打外线的电话。
龚培元走进医务室,拦住其中一个护士,满脸焦虑地说道:“你们快去贵宾楼宫泽先生的房间看看吧,宫泽先生突发疾病了。”
这名护士一听,立马紧张起来,连忙招呼其他的医护人员朝贵宾楼跑去。
龚培元走到电话机前,右手拿起电话,夹在下巴处,然后拨号:“养和医院吗,请立即派一辆救护车来,我们这儿有一位危重病人,我们是哪儿?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
龚培元说完,把电话机挂了。
在菊园的仓田接到龚培元的电话之后,便朝久保由美点了点头:“那里已经就绪了,该轮到我们出场了。”
身穿护士服的久保由美笑着点点头:“好了,仓田君,好戏即将开始了。”
仓田和两个保镖将白大褂穿上,然后与久保由美一起走出了菊园,菊园的院门外停放着一辆救护车,这是他们一早从养和医院偷出来的,两个保镖上了前面的驾驶座,久保由美和仓田智久则待在后面的车厢里。
救护车一路呼啸着在马路上疾驰,很快救护车就来到了军统总部所在地。
卫兵对装扮成医护人员的久保由美,仓田智久等人搜了搜身,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放行了。
此时,宫泽真一已经被抬到了楼下,医护人员正解开他的衣领,让他呼吸顺畅一点,然后给他做初步检查。
戴着口罩的仓田智久和久保由美提着急救箱来到了宫泽面前:“什么情况?”
“还没确定,就是发现他呼吸急促,有哮鸣音,应该是哮喘发作。”医务处的吴医生回答道。
此时,宫泽真一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地躺在担架上,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仓田用小手电检查了一下宫泽的瞳孔,搭了搭他的脉搏,然后问道:“他吃过什么东西吗?”
“哦,吃过一碗海鲜乌冬面。”勤务兵小左连忙回答道。
“海鲜?那有可能是过敏引发的哮喘,我们先带他去医院进行抢救,再给他做个全面检查。”
吴医生想了想,原本他觉得这哮喘病自己也能处理,但还是觉得送医院更稳妥一点,毕竟他这里的仪器设备和药物不如医院齐全,而宫泽的情况看上去挺严重的,万一因为误诊而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他是无法向局座交代的,顺便也能给宫泽做个全面的体检。
“行,来,把宫泽先生抬上车。”吴医生指挥两个勤务兵将宫泽真一抬上了救护车。
两个卫兵,外加医务室的吴医生和高护士也一起上了救护车。
小左将救护车的车门关闭,龚培元站在远处,看着救护车缓缓驶出军统总部,呼啸而去……
救护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坐在救护车上的仓田智久和久保由美相互之间目光对视了一下,仓田于是对两个卫兵说道:“麻烦你们把他扶起来坐着,这样他可以呼吸顺畅一点。”
随后仓田又对吴医生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