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光立刻跪在凌云鹏的面前,连磕三个响头:“恩公在上,晓光罪孽深重,多亏恩公出手相助,才让行动队的兄弟们免遭厄运,让晓光和家人重获新生。”
“晓光,起来吧,别恩公恩公的,我大你没几岁,你也不怕把给我叫老了。”凌云鹏说笑着,连忙把何晓光扶了起来。
“好了,别跪个没完,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想报恩的话,就按我们说的去做。”赵锦文朝何晓光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何晓光诚惶诚恐地坐在赵锦文的对面,齐恒和凌云鹏两人则坐在两人的侧面。
“何晓光,我们三个商量过了,打算让你作为我们军统打入特高课的一枚楔子。代号:暗箭。”
何晓光一听,郑重地点了点头,其实从收到齐恒的纸条开始,他就有种隐约的感觉,齐恒要找他谈话,肯定是不再杀他了,可若是齐恒的个人行为,齐恒没必要找这么多人来布局,那一定是赵锦文肯放过他了,但他所犯的罪行是军统家法所不容的,赵锦文肯放过他,那一定是有交换条件的,那么最有可能的交换条件是让他利用目前的身份,充当军统的卧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何晓光就不再是可耻的叛徒了,而是一名孤胆英雄,他若是有这种殊荣,将自己的人生重新改写,这是他求之不得的。
“站长,我明白了。”何晓光感激地望着三位:“多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晓光愿效犬马之劳。”
“晓光,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同时也是一项光荣的任务,把这项任务交与你,是因为组织还是相信你的,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家人的,我已经派人到你老家去接你的家人了,打算把他们安置在一处安全屋内,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你可以跟他们见个面。”赵锦文为了让何晓光放下包袱,在凌云鹏和齐恒走后,他就命人前往何晓光的青岛老家,将他的家人接到上海来,一是保护,二是钳制,这是军统惯用的手段。
“谢谢站长照顾我的家人,晓光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众望。”何晓光一听,连声道谢,他知道赵锦文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也有控制他的目的,但好歹他的家人来上海之后,赵锦文会派人保护他们,而且他还有可能见到他们,作为戴罪之身,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实属不易,他已经很知足了。
“晓光,你也不必太过于积极,你的任务就是长期潜伏在特高课,做个有心人,看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就告知我们,至于告知渠道,待会儿老齐会详细告诉你的,你平时的主要任务就是广交朋友,多结交一些特高课的特务,跟他们搞好私人关系,若是有什么需求,或是要我们帮忙的,也可以通过渠道告诉我们。”凌云鹏将潜伏任务的主要内容告诉了何晓光。
“我听懂了,鹏哥。”
“为了让你能获得加藤的信任,我们打算让你向加藤出卖情报处的监听站。”赵锦文说道:“这样你在加藤面前就有点分量了。”
“情报处的监听站?”何晓光追问了一句。
“你去过,就是苏州河旁边的那几栋别墅。”凌云鹏笑着说道。
何晓光这时忽然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位鹏哥就是那天在那栋别墅里见到的管家:“你就是那位管家吧,鹏哥?”
“记性还真不错,那天你应该在那里见过不少熟人吧?”凌云鹏扬了扬眉毛。
何晓光点点头:“嗯,那天发生的bào zhà案让加藤非常震怒,他和宪兵队长一起赶到现场,命令把苏州河周边都包围起来了,然后挨家挨户进行搜查,看看有没有可疑分子,其实那天我一进那栋别墅就看见了情报处的罗副处长还有他的那些队员们,这些人我以前都在站里见过,而且他们的那根监听天线就挂在院内的那棵树上,我怕被木村他们发现这个破绽,就关上了窗,离开那儿了。幸好没有被木村他们发现。”
赵锦文听完何晓光亲口所述,跟当初凌云鹏的判断相一致,何晓光确实是在掩护情报处的同仁,这才明白为什么凌云鹏一再要求他放过何晓光。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让情报处的人得以安然撤退。”赵锦文朝何晓光点了点头。
“我已经犯下了弥天大罪,何必要错上加错,我们家与日本人有血海深仇,而我如今却沦为日本人的走狗,我死后都进不了祖坟的。我只想在有生之年能将我身上的罪过洗刷掉一点,这样我死后才能瞑目。”
“晓光,以前的事翻篇了,后面就看你的了,你不要有负担。”凌云鹏觉得何晓光负罪感太重,这样他肯定会因为立功心切而铤而走险,这样反而不利于长期潜伏:“晓光,你首先要放下思想包袱,千万不要急于求成,这样反而欲速则不达,而且还会暴露自己,加藤是个阴险狡猾的人,你可不能麻痹大意,这样反而不利于你的潜伏工作,你要记住我们把你安插在特高课,不是要你立竿见影立刻把情报送出来,而是让你长期隐蔽在特高课,作为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
赵锦文也意识到这点了,自己给何晓光压力太大,这样反而不利于何晓光在那样危险的环境中开展工作,于是,语气和缓地鼓励道:“晓光,你是我最器重的行动队队员,过去是,今后还是,你的能力我清楚,你具备一个优秀特工的潜质,我不希望你背负着沉重的思想包袱从事潜伏工作,你只有越放松,工作才会越有成效,否则就像云鹏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