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若飞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握住谢继涛的手,随后与之紧紧拥抱:“同志,终于等到你了。“
一声“同志“令谢继涛也激动万分,热泪从眼眸里滚落下来。
稍稍平静之后,彭若飞向谢继涛进行自我介绍:“我是上海区委组织成员,我真名叫彭若飞,四一二政变之后,我和其他同志都分头转移了,我和家人被敌人追杀,逃到云雾山,幸亏这儿的大当家冷劲秋出手相救,寄居此地,我曾下山去找卢怀安同志接头,可惜他已被捕入狱,魏金根同志为了掩护我,也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谢继涛没想到眼前的凌先生竟然是寄居此地的上海地下党党组成员,一位久经考验的共产党人,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老魏生前向我转达了中央的精神,一是让所有党员转为地下斗争,潜伏下来,保存实力,二是争取发展属于我们自己的武装力量,我目前打算把云雾山上的这些兄弟发展成为我党的武装力量。”彭若飞把当时魏金根向他转达的中央精神和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谢继涛。
“这太好了,江西省委派我上山就是为了策反冷面虎,没想到你早就在做这个工作了。”谢继涛听完彭若飞的汇报之后,很是惊喜:“现在看来,你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现在来投奔冷面虎的村民是越来越多了。”
“是啊,经过这两次入户打劫之后,冷面虎声名远扬,大伙都把他当作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深得周边村民的拥戴,现在山上已经有五六百名兄弟,而且队伍的规模还在不断扩大,我现在所做的就是通过军事训练让这支队伍向正规军靠拢,通过文化教育让这些弟兄们能提高自身素养,懂得一些革命道理,通过思想工作能让他们团结一致,同仇敌忾。
来这儿落草为寇的兄弟大多是穷苦的农民,被地主恶霸逼得走投无路了,不得不奋起反抗,所以我觉得他们的这种境遇和诉求与我们组织的宗旨是一致的。若是策反的话,底下的这些兄弟应该没有问题。”彭若飞将他这些日子在云雾山上所开展的工作以及对这些底层兄弟的评估向谢继涛进行了汇报。
谢继涛边听边频频点头:“不错,群众基础是有了,那你觉得冷劲秋这人怎样?他能不能下这个决心,跟我们走?”
“据我对冷劲秋这个人的观察,他是个嫉恶如仇,侠肝义胆的人,对共产党也很是同情,其实我的共党身份他已经清楚了,但他并未前去官府报案,而是对我委以重任,所以我觉得策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彭若飞简单地向谢继涛介绍了冷劲秋及他对冷劲秋的判断。
“这样最好,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跟冷劲秋摊牌?”
“我想知道一下,如果我们策反了冷劲秋,那我们要把这支队伍带到哪儿去?”这是彭若飞最想了解的事情,他想要给冷劲秋一个明确的投奔方向。
“前些日子我们进行了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夺取政权的第一枪,这个意义是非凡的,但是敌人进行了反扑,敌我双方兵力悬殊,我们才两万三千人左右,但敌人却五倍于我们,所以起义军目前已撤离南昌,向广东方向转移,上山之前,省委嘱托我,若是能将冷面虎策反了,把他的队伍带往广东一带,与南昌起义的起义军余部会和。”谢继涛将江西省委的意见向彭若飞转达。
“嗯,我明白了,我想这样吧,我先去广东联系一下,最好那里有人安排接应一下,这样云雾山的兄弟们也能有的放矢地直接找到那里的队伍。”彭若飞提出自己的意见,他担心这五六百人一旦没找到起义军,那很有可能被当地的国民党军队给剿灭了。
“嗯,我同意,这样更稳妥一点。”谢继涛觉得彭若飞办事还是很稳扎稳打的。
“那这样,谢继涛同志,你等我的消息,这几天,你先按兵不动,等我回来再一起说服冷劲秋。”彭若飞怕自己不在云雾山,谢继涛独自去做冷劲秋的工作,会适得其反,毕竟他目前已经赢得了冷劲秋的信任,由他来说服冷劲秋更有把握一些。
“好的,我等你回来,要不是这儿的山规,不许私自下山,我就替你跑一趟广东了。”谢继涛笑着拍了拍彭若飞的肩头。
“你目前下山确实不方便,你若是私自下山,会引起冷劲秋的疑心,而我能找到合适的借口,冷劲秋不会不放我下山,况且我在广州有熟识,所以我去广东比你更合适一些。”彭若飞向谢继涛坦陈自己的想法。
“若飞同志,那就有劳你走这一趟了。”
“责无旁贷。“彭若飞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往回走吧!”
“快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不知会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谢继涛有些担心。
“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你我是失散多年的表兄弟,多年未见,竟在此相遇,自然要促膝长谈了,你觉得这个借口如何?”彭若飞给谢继涛支招。
“对对对,亲人团聚嘛!”谢继涛会意地开怀大笑起来。
回到屋里之后,彭若飞兴奋地把与谢继涛见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薛莹梅,薛莹梅听后也兴奋不已:“这么说,我们终于找到组织了?”
“是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重归组织了。莹梅,谢继涛想策反冷劲秋,若策反成功,省委的意思是把云雾山的兄弟们带往广东,与南昌起义的余部会和。所以我想先去广东一次,把事情先安排妥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