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泉回到警局之后,立刻召集了一个小队的警察,开着两辆警车,前往柳宅抄家。
柳家自打柳大虎被收监关押了之后,家里人也被限制了自由,柳大虎的那些个手下也全数被收监,等候发落。柳宅的门口有四位警察日夜看管着,所谓树倒猢狲散,一时间柳宅成了不祥之地,往日还有些来往的狐朋狗友和远房亲戚也全都绕道而行。
柳宅上下见警车呼啸着开到家门口,车上下来许多警察把柳宅前前后后包围了起来,顿时吓得尖叫声四起,全都被警察赶到客厅的一角。随后几名警察持枪把这些人都看押在客厅里。
冯海泉下了车,径直走向柳宅的书房,随后在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找到了柳大虎所说的绢帕。他拿起绢帕仔细端详了一番,绢帕上绣着坐标以及金矿图,连一些无名的小河流,的小山丘也标注清晰,看来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冯海泉将绢帕塞进自己的裤兜里,随后跑到卧室里,找到卧室床头柜抽屉里的那只金蛤蟆,金蛤蟆的嘴里有四把钥匙,除了一把钥匙上没有号码外,其他三把钥匙上都镌刻着数字,冯海泉知道镌刻数字的钥匙是汇丰银行保险柜的钥匙,而没有号码的应该是家里保险柜的钥匙,他取出其中没有号码的钥匙,朝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保险柜,估计保险柜是暗藏在某个地方,于是他走到客厅里,把柳大虎的大老婆叫了出来。
“家里的保险柜在哪里?”冯海泉冷冷地望着柳大虎的大太太。
大太太吓得浑身像筛糠一般,指了指卧室:“就在房间里靠右的那个床头柜的后面。”
冯海泉再次来到卧室,把右边的床头柜搬开,床头柜后面的墙上有个凹洞,凹洞里嵌着一只保险柜。冯海泉根据柳大虎所交代的密码,把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密码锁,打开保险柜,里面果然放着许多地契和房契,还有一些金银首饰,美金,银元等贵重物品。冯海泉在房内找到一个带密码的大皮箱,把这些东西都一股脑儿地放入皮箱内,然后把皮箱锁好,设定密码,随后交给一个警察,让他放进警车里。
冯海泉又屋前屋后来回扫了一遍,随后吩咐警察把柳宅内所有的字画古董瓷器等物品全部打包,运上警车。
“把柳大虎的家属都一起带回局里,收队。”冯海泉招呼了一声。
顿时蜷缩在客厅一角的柳大虎的家眷们响起一片惊呼,讨饶声,叫骂声,嚎啕声此起彼伏,冯海泉全然不加理会,径直朝警车走去。
警察们推推搡搡的,把柳大虎的所有家眷都一起带上了警车,家里就剩下老管家一人呆呆地站在柳宅的门口,望着远去的警车,嘴里喃喃自语:“没了,全没了……”
柳大虎这些年巧取豪夺,强买强卖确实积攒了不少不义之财,冯海泉去汇丰银行查看过,柳大虎这些年所虏获的资产,光金条,美金,英镑等现金就可折合成英镑至少有二十多万,还不包括他名下的那些房产,商铺,赌场和妓院。
冯海泉清楚柳大虎名下的那些不动产法院一定会抄没的,但那些金银细软法院未必清楚,所以他打算把冯海泉家里所查抄的房契地契还有一些美金,银元,金条等一并上交,而把汇丰银行里三只保险柜里的现金全都原封不动放在那儿。反正银行只认钥匙不认人,而钥匙和密码都在自己的手上。
冯海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忽然间成为了一名隐形富豪,不过他这个人不喜张扬,就算突然间腰缠万贯,也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冯海泉之所以把柳大虎的一家老小都带回警局看押起来,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他知道柳大虎的为人让他到处树敌,他的仇家正千方百计想要伺机报复,柳大虎现在被押入死牢,他们无法手刃仇敌以泄心中的愤恨,但对于柳大虎的家人,他们决不会手软,肯定会斩草除根,而这些日子这些仇家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柳宅的前前后后都有警察驻守,所以不方便下手,而一旦柳大虎伏法,警察撤离之后,柳宅必定是难逃一场血雨腥柳家老老小小都一同关押在警局里,这样对于柳大虎的家眷而言会更安全一些。
冯海泉打算等柳大虎伏法之后,就给柳大虎的家眷一笔钱,让他们远离上海,去外地找个僻静的地方安家落户,从此远离江湖纷争,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冯海泉拿出那块绢帕,他现在知道了樱机关的三个人之所以要去伯爵夫人家偷盗就是想要得到这张藏宝图,而帕克饭店的枪杀案的起因也是萨缪尔几个想要得到伯爵夫人的藏宝图。现在这张藏宝图就在自己手上,但其真伪还有待验证。如果这张图是真的金矿藏宝图,那么他真的是立下了盖世奇功。
冯海泉原本想把藏宝图一事告知李东平,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现在李东平名义上是警察局长,但已经基本不管事了,常常称病在家,警察局长的办公室一直紧闭着。
李东平自从柳大虎被捕之后,因其与柳大虎之间还存在一些藕断丝连的关系,所以地位一落千丈,市政府的一些官员对他的态度由原先的笑脸相迎变成了绕道而行,而日本领事馆更是直接给市政府施压,让他们尽快撤换警察局长。
市政府当然也清楚李东平这个警察局长算是做到头了,三个日本人死在了一个跟他称兄道弟的地方一霸的手上,日本人岂能放过他?现在在中国的众多外国势力中,日本势力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