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站了多久,久到这条小道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郝玉蓉才收拾心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寝室走去。
罢了,就算郝欢喜不帮忙,她也是不是没办法……
次日中午,郝玉蓉就来到了“秀雅制衣店”,幸好之前在范东光那里拿到的“外出证”还有效,所以她现在还是可以自由出入校门。
田秀雅看到郝玉蓉过来,心里是微微吃惊,等她得知她的来意,面色就有些古怪了。
“婶婶,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同学们都在批评我,甚至辱骂我,老师也看不起我……我心里难受死了。婶子,只要你出面帮我解释一下……”
郝玉蓉差点就要给田秀雅跪下了。
还是郝红旗看到不对,立即拦住了她。
——没办法,上次在中心医院,李桂花那一跪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这辈子郝红旗都不会允许别人用下跪来威胁他和他的家人了。
“玉蓉啊,这事……我们帮不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只是,既然你拿了奖学金,为什么不跟你父母说呢。”田秀雅心里犯嘀咕。
要说郝玉蓉这小小年纪虚荣心也太强了吧。要是以往,田秀雅还会看在郝玉蓉还是小姑娘的份上帮她一把。但是,先前郝玉蓉是怎么帮弄是非陷害她的大丫头……田秀雅可是还记着呢。
老实说,她觉得需要这丫头一个教训。就为了一件大衣,同学老师甚至父母都可以隐瞒和欺骗,以后那还得了。
“婶婶,不是我不说,我……我当时只是一时昏了头了。”郝玉蓉见事情瞒不住,只好先认错,哭的眼泪稀里哗啦的,两只眼睛红肿的像是核桃。
“叔叔,婶子,我只是犯了这一个小错而已,我以后会改的,你们帮帮我吧!”郝玉蓉抽噎的一抽一抽的,简直是谁看到都会动恻隐之心。
“那个,秀雅……”郝红旗对妻子招了招手,两人走远了一点,商量道,“要不咱就去解释一下吧。玉蓉还小,小姑娘家家的,这年纪自尊心可强了。万一从此一蹶不振那对她的成长也不好。反正受了这么几天的打击,也算是给过教训了。”
田秀雅其实也有些动摇,可一想到大丫头托卓美姝给她带的纸条,就压低了声音,道:“别忘了欢喜怎么说的,咱们还是别管吧,免得到头来欢喜埋怨咱们。”
想到大丫头,郝红旗也迟疑了。
“玉蓉啊,别怪我们不通人情。这事是你的错,你还是向父母坦白吧。等这学期过去了,过完寒假,同学们肯定就忘记这茬了。你只要好好改正,大家一定还愿意和你做好朋友的……”田秀雅声音温软地安慰道。
郝玉蓉内心熊熊怒火燃烧,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大人,哪里知道她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她就是想彻底挽回自己的形象,才来苦苦求他们的。她只想听到他们的承诺,而不是来听这些废话的!
她都哭的这么声嘶力竭了,为什么这对夫妇还是如此铁石心肠?郝玉蓉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呜呜,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同学们疏远我,老师也看不起我,甚至还有人故意羞辱我,我,我都不想活了……”说着郝玉蓉就绝望地坐在地上,表情万念俱灰。
田秀雅和郝红旗看着这样的郝玉蓉,都觉得她有些可怜。
正当田秀雅想说些什么时,店铺外突然有声音喊道:“红旗啊,我要的苹果怎么还送来,这都过了时间了……”
郝红旗这才想起这茬,忙急乎乎跑出去,“就来了就来了,现在就送过去!”
这时郝欢杰走进后面的卧室,嘟起嘴埋怨道:“妈,你怎么还没炒好菜,我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
田秀雅被这么一打岔,想要说的话也忘了,匆忙之中只好看了一眼地上的郝玉蓉,却是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转身拉开门往厨房走去。
于是最后只剩下郝欢杰奇怪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郝玉蓉,“玉蓉姐,你有凳子不坐,为什么赖在地上啊?”
郝玉蓉气死,她猛地从地上一蹦而起,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不用你管!”
只是她高估了门的宽度,有郝欢杰在那里站着,郝玉蓉气冲冲挤出去时撞到了门梁,右胳膊一痛,她差点破功,狰狞着一张脸疾步走出店铺。
郝红旗正在门口骑三轮车,望见郝玉蓉冲出来,顿了一下。
郝玉蓉触到他投来的视线,恶毒地和他对视好几秒,那愤恨的目光就好像郝红旗和她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郝红旗一惊,以为他是看错了,等再定睛一看,郝玉蓉却是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挨到两点,郝红旗才忙完坐在小方桌前吃午饭。
想起刚才在门口时郝玉蓉那狠毒的目光,他有些不放心道:“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点?”
知道丈夫指的是什么,田秀雅微叹一口气,说:“你也别想多了,咱不就是没有为她去说谎吗?有什么错的?再说,小孩子的事咱也别管多了,你和大哥家的关系本来就紧张。”
一提到和兄嫂一家的罅隙,郝红旗就不吭声了。
也是,他不去插手或许还是好事。若是真去干涉了,结果是好的那也就罢了,要是结果不好,天知道李桂花又会怎么来谴责他们。
这么一想,郝红旗就释然了。
郝欢喜并不知道郝玉蓉具体和父母聊了些什么,她正在争分夺秒地冲刺末考。
只是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