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南荣青曜,是受了帝王令!”紫琅一字一句,带着一种深深的恶意。
传说中的帝王令,是二十万年前太易天最后一位神为保人族留下的一道密令,代代人族帝王掌帝王令,世世强大宗派密门忠于帝王令。二十万年,沧海桑田,世间变幻莫测,对帝王令的效忠是深深镌刻在一些人的血脉中,带着力量也是束缚。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受到神的眷顾就要完成神的旨意。
如今的帝王令正是掌握在东里无极的手里。
“他为什么要杀她。”或许是意料之中,但墨云卿总是找不到对于东里无极来说,南荣青曜非死不可的理由。或许,是他不愿让她死。
难以莫测帝王心。
“墨云卿,等到第二道帝王令再下,你也救不了她了。”紫琅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嘲讽自己也嘲讽这个男人。你我,都命不由己,我们才是一路人呐。
是啊,这道帝王令绕开了自己,不知者无罪,我尚且可以救她。等到第二道帝王令再下,又该怎么抉择?
“紫琅,没有第二道帝王令,你若再敢动她半分,我不会杀你。你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吧!”这话极淡,看似有情却绝情到了极致。
听到这话,紫琅强绷着的桀骜溃不成军,面上血色尽失,苍白一片。骨子里渗出的恐惧丝丝爬上了他养得白皙细嫩的皮囊,南馆,那里有自己洗不净的肮脏和耻辱。
紫琅的觉极少,因为他总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再回到那里,梦里的那份痛都承受不住。
墨云卿,你是真的绝情,真的狠。
“从今日起,你护她一日,我便也护她一日。”
言语悲凉化作伤,静流淌,附骨上。
紫琅纤手捏一根绝命针刺进心头,以首席绝命毒师和灵皇的名义立誓,若违此誓,心头血滴流不尽!
墨云卿轻睨了紫琅一眼,眉眼间无半分动容,只剩下一个背影,一身玄袍,绝情孤傲。他不会看见,仿佛被抽去全身力气的紫琅瘫倒在床上,阴柔邪魅的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夜寒月瘦,疏影横斜,幽明殿中暗香浮动。
已经很晚了,偌大的幽明殿寂静空荡,这时正殿寝室传来的“叮铃咣啷”在深夜里尤显突兀,飘荡在一抹昏黄中悠悠传进了墨云卿的耳。
不自觉嘴角微微上扬,这份吵闹有些暖心。
“小红莲,你真的把火力调到最低了吗?三个炉子全报废了!”南荣青曜气恼地坐在地上,灰头土脸,头发蓬乱,好不狼狈。
“我已经把温度压到最最最最最低了,不然这个怎么会坚持这么长时间!”
小红莲也有些脾气了,不知道她从哪儿搞了这么些破烂玩意儿让自己帮她炼丹。那三个炉子都是最普通的精铁炉,材质驳杂,哪儿能经得住自己这么一烤。要知道,红莲业火可焚尽世间万物,便是最好的灵器也受不住。
这仨炉子,一个直接化成灰,一个熔成一滩铁水,最后一个坚持了十秒直接爆炸!南荣青曜凑得近还被误伤。
“劣质产品,也就能烤红薯了!啊啊啊~这我还怎么炼丹啊!”
墨云卿一进来就看到南荣青曜坐在一堆乱七八糟中的抓狂模样,心中所有的沉重一扫而尽,真的憋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