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斐在昏睡中醒来后,再也无法从噩梦中醒来,眼前总是那个掉了脑袋,带着血的娃娃,那个娃娃的笑声成了她最大的恐惧。她听完录音后,镇静了很多,反反复复地听,确定了噩梦的源头一直都是她,江鱼飞。
噩梦终归是噩梦,裴斐彻夜难眠,有时会心惊胆战,她去找了心理医生,但拒绝被催眠。医生只好简单开具几种常见的药物,药物对长期无眠的患者是无效的。她在饮下大量的酒精后,给年光打去了电话。
“年光,你能来陪我吗?我害怕!”裴斐抱着电话哭了起来。
年光看了一眼手机,面无表情地挂断了。
他的眼睛看向屋里的那尊蜡像,蜡像做的惟妙惟肖,只是缺少她灵动的气息。她在远方还好吗?胸口又不由自主的疼痛。他的手抚向她的眼睛,鼻子,嘴巴,拉着她的手,他的唇吻向她的唇,蜡像的唇。
江鱼飞,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说走就走,带走了她的温度和爱,只留下陷入疯狂的他和一枚戒指。他曾经发誓,把世界掀过来,也要找到她,终于找到了,她却和一个老头举行婚礼并亲密地接吻。
那是他人生中最昏暗的一天,他被席思远敲晕了。
奶奶劝他,“真正的爱,不是屈尊降级,而是两个人肩并肩携手同行,鱼飞如果爱你,她会自我强大后回来找你。如果不是,委屈就全,也无济于事。”
江鱼飞是江鱼飞,年光是年光,年光不再让思远盯江鱼飞,由她去,由她去,他只在时间里等待。
年光笑着弹了一下蜡像的额头。
江鱼飞手捂着额头对江山说:“行了,儿子,饶过妈咪吧。妈咪智商有限,仅存的一点,还想拍戏用。你哪暖和哪呆着去。”
江山的合理请求被江鱼飞无情的拒绝了。
威廉走后,世界仿佛单调了!他答应过木子阿姨,让威廉乖乖做男宠,可是他凭空消失了,木子阿姨在就好了,收服一个男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
江鱼飞看着陷入冥想状态的江山,开始自责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妈,刚走过去想抱抱亲亲安慰一下儿子,儿子回头对她说:“妈咪,不要过来蹭温暖。”
“小气吧啦!告诉妈咪,你想怎么做,妈咪全力配合。”江鱼飞拍拍胸脯,证明自己良心不痛,诚实可信。
“哦,妈咪,你智商有限,配合只会添乱,您还是去折磨男主人公吧。对了,刚才男主角用眼神向我求救,我才把你叫下来的。估计现在他正和导演在某个角落里蹲着抽烟。”江山抬起傲娇的小下巴,摆出一副我说实话你能拿我怎滴的神情。
江鱼飞脑中飞出各种乱码符号,这孩子随谁啊,这么尖酸,这么……他在语言上从来不亏待自己。
神啊,救救我吧!江鱼飞已经向神发去了求救信号。
江鱼飞食指在他额头剜了一下,“你小子,等着!”说完,她出门了,回来给坐在观众席的江山一大包零食,拉起导演和男主开始飙戏。
江山看了一眼舞台上花蝴蝶一样的妈咪,嘴角弯起撕开一袋梅干吃了起来,手中不断滑动着平板电脑,查看来自异国他乡的好友的信息。一道红影坐在他身侧,江山抬头,眼睛眯成一道月牙,“木子阿姨,我好想你!”刚说完就要上嘴亲,小木子笑着将自己脸移到他够得着的位置,让他结结实实地将零食碎渣印到她脸上。
“木子阿姨,你回日本了吗?威廉不见了。”江山问。
“我回日本了。”木子看了一眼舞台上风华绝代的江鱼,侧身跟江山说悄悄话。
“真的?”
“真的!”木子点头。
“木子阿姨,我喜欢女孩。”江山一脸诚恳。
“好,答应你。”
江山又是一顿乱亲。江鱼飞看见台下亲热的两人,哒哒哒跑了下来,“什么时候来的,木子?”
“刚到!你演完了?”木子问。
“完了,完了!走,一起去吃饭。”江鱼飞看着依偎在木子身侧的江山,“嘿,有完没完?又见了美女不要亲娘了?”江鱼飞抱起儿子和木子一起往外走。
江山与江鱼飞耳语一番,江鱼飞惊讶地看着木子,“真的吗,木子?”
小木子脸上微红,点点头。
“走,今晚要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