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待我和冥剑坐稳,澈沉声道。
“妹子,保重。”我们三人打马离去,站在院门前的虎头对着我们离去的方向大声喊道。我忍住将要滑下的泪水,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在心里默默说:“虎头,你也保重,来日有缘再会。”
我们三人几乎是日夜兼程地朝着临盛国赶,到了第四日,我的大腿已经被磨得不像样。前两天磨起的水泡已经破掉,现在就连走路都生疼。四天内,只住了两次客栈,有两晚实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我们就在野外随便凑合了两宿。在澈和冥剑面前,我丝毫不敢表现出来我几乎已经不能走路的事实,咬牙强忍着也得继续走得步履款款。
最让我无奈的是,澈无论在哪儿都死乞白赖地要跟我住在一起,我只能轻抚我的大腿,在肚子里哭泣。
第五日晚上,我们总算找到投宿的客栈,用过晚饭,三人便早早回房休息。回到房间,我像往常一样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头躺在床上,然后对着澈说:“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我说完,澈却在床边站着不动,看着我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心疼。我尴尬地笑笑,问他:“怎么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什么?”
“你换下的衣服上有血迹。”
“呃……”怎么会被发现了呢?我明明藏得挺好的啊。
“这个不碍事,你赶回燕云城要紧。”我抬手去拉澈,他反手把我拉进怀里拥住,说:“若是要你这样牺牲,我宁可不回。”
我轻轻把他推开一点,看住他的眼睛笑道:“别胡说了,我可不想变成红颜祸水。”
“明天和我同乘一匹马。”
“我……”
“没有商量的余地,否则我就陪你乘马车,你自己选。”
我嘿嘿一笑,顽皮地说:“知道了,殿下,睡吧?”
“不许这样叫我。”澈蹙眉,却还是依言在床上躺了下来。
“哦,知道了。”我乖乖躺下去,抚平他眉间的沟壑,然后躺好准备睡觉。脑袋一根弦的我,完全没注意到我跟澈之间的一切有多么地暧昧,俨然就是一对小夫妻,可我自己却乐在其中,丝毫没有察觉。
我第二天过了辰时才醒来,澈一直坐在我身边,也不叫醒我。我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赶忙起身把自己收拾停当。这几日来,为了节省时间,我们都是和衣而睡,我只需把睡乱的头发整好就可以出发了。
“走吧。”我快速地往嘴里塞进去两块点心,转头对澈说。
“嗯。”澈从床上懒懒地站起,我刚要向前迈步,却被澈抄起抱在怀中。“你少走些路。”
“我……”我的脸瞬间飞红,倒也不是为你别的,我现在穿的可是男装,这让别人看在眼里该怎么想?
澈却一脸无所谓地抱着我就出了门,我把脸拼命往他怀里钻,就怕被别人看到我的脸,丢人丢回姥姥家。结果我还是从小缝中看到了人们鄙夷的眼神,哎,澈啊,英名毁于一旦了。
我依言和澈同乘了一匹马。澈把马鞍弄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也不知道上面垫了多少层棉,腿几乎感觉不到什么摩擦。加上澈骑术高超,我也就没受什么罪。不过糟糕的是,我们三人的速度明显降下来。
我们就这样缓慢前进着,总算在第八天的时候到了燕云城。燕云城果然不愧为临盛国的都城,而临盛国又不愧商业发达。一进城门,我就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古代大城市。
一条主街道,目测过去,堪比隋朝遗址定鼎门主街的宽度。记得史料上说那条街宽140米左右,那么燕云城这条盛云道怎么也得有120米了。
街道两边整齐地栽种着绿树,店铺错落有致,各种铺子应有尽有,让我这个外地人看的应接不暇。澈看我开心,就故意放慢了速度在街道上前行。我转过头,兴奋地说:“澈,过两天让我出来玩,好不好?”
“你只管出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澈声音充满了轻松之意。我笑笑,是啊,这几乎是他的地盘,他当然也是放心了。我不再言语,开始左顾右盼地看街边的铺子,心里琢磨着过两天到什么地方玩。
又走了好一会儿,街道边的人渐渐稀少,我可怜的常识告诉我,这是进入王公贵胄的住宅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