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乾三步并做两步,快步来到鸡舍所在的位置,只见一只体型肥硕的鸭子,在地上奋力挣扎着,它脖子上的羽毛,全被鲜血染成红色。
随手拿起一根靠在墙上的竹竿,准备去拨动已经停止挣扎的鸭子,可还没等张绍乾出手,只见雾气中出现了一张人脸,一张惨白的人脸,距离他不到三米,看起来十分诡异。
张绍乾向后退了两步,“该不会是遇鬼了吧,之前听过有种鬼趁农人熟睡的时候,跑出来吸食家禽的鲜血,可这鬼的胆子未免也有些太大了,这会天都快亮了,”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张脸的主人开口说道:“大兄弟怎么不多睡会,这会还早呢。”
张绍乾先是一愣,这才发现站在眼前的不是山鬼,而是正在杀鸭子的罗义媳妇。
由于雾气太大,没有看清楚,所以误把她当成传说中的山鬼,于是他连忙应道:“鸡叫以后就睡不着了,大嫂起这么早杀鸭子,家里要来什么客人吗?”
罗义的妻子在心里暗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们,不知给罗义灌了什么汤,再这样下去,我家的鸡鸭估计都得被你们吃完不可。
她拿着沾满鸭血的菜刀说道:“不来亲戚,今天地里没什么活做,我给家人改善改善伙食,趁你们几个也在,炖锅老鸭汤。”
“那就谢谢大嫂了,”张绍乾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不管杀鸭子她是不得已而为之也好,心甘情愿也罢,总之这件事情,绝对和他们三个有着直接关系。
村里人历来过着简朴的日子,没有重要的事情,坚决不会宰杀家禽牲畜。不同于饲养场,她们是带着感情来养这些动物的,因此有些人宁愿动物老死病死,也不会宰杀它们。
张绍乾是个重感情的人,三人给罗义家添了这么多麻烦,人家又是杀鸡,又是宰鸭的,他在心里琢磨着,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他们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钱虽然能够解决许多问题,可有些时候也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从而引发一些意想不到的悲剧。
张绍乾帮着拔完鸭毛,此时天已经完全大亮,雾气也没有之前那样浓烈,远处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张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安晓倩若有所思的走出房门,“昨晚你们去哪里了,回来的那么晚?”
“罗老哥喝的有点多,他硬要一个人去橘子地驱赶野兽,我们劝不住他,便跟着一起去了,”张绍乾故作神秘道:“你猜我在后山的坟地里看到了什么?”
安晓倩从小胆子就大,自然不会惧怕那些从未有人见过的鬼神,她假装出害怕的样子答道:“不会有鬼吧。”
“那东西可比鬼厉害多了,”张绍乾答道。
“估计你们三个都喝多了吧,没事往墓地跑,是不是那里有只漂亮的女鬼啊!”安晓倩笑着说道。
张绍乾见自己说不过安晓倩,便只好讲出墓碑上刻有金蚕蛾,以及墓碑旁边还有一个盗洞的事情。
安晓倩听完后大吃一惊,她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山城乡村巫文化盛行,但金蚕蛾这种蛊物,只有红眼仙娘和她身边的亲信,懂得炼制方法。
罗家村离湘西不是太远,可红眼仙娘好像只在青瓦寨炼蛊,这种神秘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呢?”
“既然墓碑上刻有金蚕蛾,想必墓主人身前也懂炼蛊之术,兴许里边就藏着解开那些神秘字符的答案。至于红眼仙娘来没来过这里,就无从得知了。”张绍乾由于长时间站在雾气弥漫的院中,他感到寒气越来越重。
“张少爷,你这就不厚道了,我说一睁眼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没想到……,”王长胜伸着懒腰,一脸坏笑的来到两人旁边。
先前他对这位金渝码头的总舵主,或多或少带着些许敬畏。自从一起去过湘西,他们的友情自然是到了牢不可破的程度。
“王算盘,胡说什么呢,你再说一个试试看。”安晓倩一着急,叫出了王长胜在帮会里的绰号,说罢她便举起拳头。
“安小姐,不不不,安帮主,这俗话说的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老拿拳头来吓唬我,今天有张少爷在这里,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王长胜剥着昨晚吃剩的几个橘子补充道,“要吃我也吃橘子。”
“我们在说正事呢,王管事,要不你去厨房帮大嫂烧烧火,待会可有鸭子肉吃,”张绍乾笑着说道。
“有这好事你也不早说,”王长胜一听有鸭子肉吃,他咽了口唾沫后说道,“你们两个继续聊,我这就去,”说罢,他便闻着肉香味寻到厨房。
张绍乾和安晓倩,最终决定去墓里一探究竟,虽然不能确定是否会找到想要的线索,但也不能断定就是一无所获。
匆忙的吃完早饭,太阳也已经完全跳上山头,气温也随之上升起来,找来柴刀、风灯和一些必要的东西后,由罗义带头,他们四个人很快就去到昨晚发现盗洞的地方。
王长胜望着深不见底的盗洞说道:“你们说盗墓的人会不会也在里边啊?”
罗义将绳子的一头拴在洞口的大树上,他答道:“盗墓者虽然有手艺高低之分,但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除了荒无人烟的林子,不管是专业盗墓者和散盗,都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事。”
“那万一他们就在附近怎么办,”王长胜仔细观望着四周的景象,此刻他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竹林深处窥探着自己。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