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童年的噩梦,竹内多闻沉吟了良久,陈宇也趁机把他刚才话翻译出去,队友之间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连续不断的梦魇,让我开始认真审视这个我童年成长的地方,才发现这里有太多诡秘的传说。”
回想起传说,竹内多闻深深看了一眼松井奈月,陈宇捕捉到了这个眼神。
“之前我挑拣了一些告诉外山导演,但那只是一小部分,这个村子的人对于邪神崇拜和神怪传说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邪神崇拜?是指真鱼教吗?您有了解过这个教派?”
“在此之间,我曾经来过几次羽生蛇村,真鱼教是一个相当奇特的信仰,不用急着发问,听完自然就明白。”
“正常或者不正常的教派,都以一个最基本的原则,他们会不断发展信徒,在这个过程中,宗教会自我完善,形成他们的教义。”
这种说法倒是奇特,不过也有些道理,古代神话和宗教神话也许最初就存在,然而一定少不了后人的不断加工。
“真鱼教并不是这样,它似乎没有任何向外扩张的意识,甚至发展底层教众,也不情不愿,我多方走访,才知道,真鱼教的教众数量是恒定的。”
“教众有教徒死亡,然后才会相应的发展一个教众,这很奇怪啊,他们就不担心后来发展不到人,导致慢慢凋敝吗?”
竹内多闻自问了一句,陈宇点头赞同。
“可事实就是这样,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为这件事烦恼过,他们的教义我也了解过,类似于西方天主教,区别是有人针对地区文化,经过精心加工。”
也就是说,真鱼教并不是本土邪教,它是某些有心人,通过歪曲天主教教义制造出来的,陈宇脑子里回想起历史里的许多案例,典型的邪教特征啊。
“不过真鱼教自身的解释,他们的来历并非如此,据当地人说,真鱼教的存在跟羽生蛇村的历史一样悠久,最早能追溯到飞鸟时代,也就是公元600年左右。”
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是很有历史的地方,虽然目前没有看到任何的痕迹,陈宇对这个不甚在意。
“据说羽生蛇村每过几十年,就会发生一次大地震和饥荒,为了减少灾害的发生,真鱼教出现了,他们每数十年,就会举行献祭。”
“从我在几个小时前目睹的事件来看,他们的献祭,是活祭!”
说到这里竹内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陈宇趁机说道:
“竹内教授,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是什么时间?”
“什么意思?不,不,你说的对,你说的,对!现在这里是什么时间?”
陈宇把之前的推论拿出来,竹内多闻默默点头,看来他对幼年时期的羽生蛇村,记忆并不深刻,好在他之后来过羽生蛇村。
“教授,真鱼教的献祭,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也许他们并不是为了地震和饥荒举行仪式,他们是为了其他的某些东西!”
竹内多闻不愧是民俗学家,陈宇所说的东西与现代科学完全不搭界,但竹内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并且加以完善。
“完全有这种可能,他们举行仪式,有可能是为了镇压邪神,如果没有祭祀,邪神就会作乱,造成地震和饥荒!”
陈宇咧了咧嘴,找竹内这么推测,真鱼教反而是良善的组织了,一定不是这样,陈宇证据不足,所以也没有反驳竹内。
“教授,你还记得当时发生泥石流是什么时间吗?是白天还是晚上?”
“这个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我在田野里玩耍,应该是在傍晚时候发生的。”
“您了解逢魔之刻吗?”
“这是神道教独有的说法,为什么会提到这个?”
陈宇把他们的经历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包括女孩的日记、矿山里发现的报纸、还有宫田医院的研究情况。
“说实话,你很适合做研究工作。”
这算是称赞么?画家也是注重细节的工作,达芬奇话一颗树,都能总结出一本书来,陈宇现在还差得很远。
“十尺巨人的原型应该是八尺大人,但是从女性转变成了男性,之前村子里许多的事件,都可以在外部找到原型。”
陈宇听说过八尺大人的怪谈,这是一种专吃男人的高大女鬼,在邓恩遇上十尺怪人之前,他也做过类似的推测。
“教授,你觉得这个村子里,尸人的成因是什么?会不会跟真鱼教有关?”
“不是有关,应该是密切相关,真鱼教有一种特殊的符号,叫做真鱼子架。”
真鱼子架?和十字架有什么关联吗?陈宇想着。
“第一次见到真鱼子架,我还以为这是一种奇特的稻草人,直到我见到四五次这个子架,才意识到它的不同。”
“我问了村里人,才知道这叫做真鱼子架,它的样子是一个倒立的‘生’字。”
“十字架代表着上帝的仁慈,逆十字代表着魔鬼的愤怒,我认为这个真鱼字架,也有类似的含义。”
“生的对立面是死,真鱼教崇拜死亡!”
陈宇摇了摇头,竹内虽然只是渊博,但是他看待问题往往会陷入一些固有的思路里。
“或许,倒立的‘生’,代表的是不生不死的意思,就像那些尸人一样,算不上死亡,也不是活着的状态。”
“不生不死,这是佛教里的涅槃?”
“不不不,达不到那样的境界,真鱼教信仰的真鱼字架,说明他们对于不死的追寻,而不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