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不对头,陈宇差点想要动用心念之力强行进入杜普雷的意识海中,不过他再是按捺冲动,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也许给祂知道也没什么不好的,甚至可以设一个局,如果酒吧的联络人那边,乔治吃了亏,说不定可以在画这边全部找回来。
而且面对邪神印记,陈宇觉得自己的把握并没有多少,上次偷袭成功,说不定这次人家就已经有了准备。
杜普雷手里拿着文件,拐入到乔治的办公室里,陈宇则是若有所思地从军情六处离开了。
到吉姆家蹭了一顿晚餐,拒绝了地下室旅馆的邀请,陈宇带着泰德赶往国王十字站,糟了里斯威尔小姐几次横眉冷对,以及乔治爱莫能助的答复之后,他只能到希金斯神父那里碰碰运气。
“晚上好,希金斯神父!”隔着七八张病床,陈宇就看见了正在查看病人的希金斯神父。
“噢,天哪,又是你们,有什么事等我看完这个人的情况再说。”希金斯神父对他的病人还是那么的在意。
他大概是魇神教里,少数的真正受益者,他手上的纹身非常的潜,跟老威廉的差不多,就像是一个疤痕一样,不仔细看的话甚至察觉不到,相比主持杜普雷入教的那个别墅男主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走吧,我们到外面再说,等我先洗个手。”
希金斯神父走进办公室兼休息室,很快换了一身黑色的教士服,跟查理神父的那套几乎一样。
“待会晚上要给孩子们将圣经故事,对了,你们吃过饭了吧?”
“吃过了。”
“那就好,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食物。”希金斯神父话是这么说,不过陈宇估计,他如果说没吃过,希金斯神父会分出他自己的一部分。
把泰德甩在身后,陈宇直接说道:“希金斯神父,你有没有办法弄到一些止痛药或者消炎药?”
希金斯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陈宇,没有出声。
陈宇干笑一下,“您也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总是很危险的,有时候等不到支援或者根本没有支援。”
“你们自己没有配给吗?我这里的病人这么多,你想也别想!”
的确,德军的空袭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而且眼中破坏了英国的生产,他们现在的药品,有一多半是靠美国支援。
也多亏了英国拥有一支强势的海军,能够保障海上补给线的续存。
“好吧,好吧,不说这个话题了。”
看着气呼呼的希金斯神父,陈宇明智地终止了话题,开始跟希金斯神父聊起了关于魇神教的一些内容。
不得不说,希金斯神父对于魇神教看的非常清楚,他的知识,其实并不是完全得自魇神,更多的还是靠他自己的学习,魇神的那一部分知识,只是一个药引而已,而后的十年里,希金斯神父往往只询问某些特定的知识,并且又是他并不会得到明确的答复,多数时候是得到一些启示。
比如关于某个病症的问题,某个人的论文可能会有帮助等等,并不完全依赖魇神的知识,也使得现在的希金斯神父受到的影响很小。
接近晚上八点,希金斯神父赶着回去给小朋友将圣经故事,陈宇只得告辞。
夜晚的伦敦,空气中最浓重的气味,还是战火的气味,谁能想到,看似奄奄一息的英国,居然是最后的战胜者。
坐在老爷车上,陈宇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泰德聊着现在的时局。
“德国再过不久,就会转向攻打另一侧的苏联了。”
“怎么可能,他们跟苏联是穿一条裤子的,波兰就是他们一起瓜分的!”
“嘿,浅薄,你我告诉你,他们再继续轰炸一年,也不可能在英国登陆。”
“这话我爱听。”
“不是你爱不爱听的问题,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德国的海军跟英国不是一个级别的,再说英吉利海峡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过来的。”
“奇怪,你不是失忆了吗?”
“额......没有完全失忆,只是失去了一部分重要的记忆,不然我现在应该连话都不会说了!”
“有道理。”
陈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差点忘记泰德不止是一个司机,他还是一个英国特工。
远处的马路上出现了一个黑影,看到这个黑影,陈宇心头一揪,他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塞进柜子里的棉被,四周巨大的压迫力时刻挤压着他!
“停车,赶紧!”
陈宇看见黑影的同时,黑影也锁定了陈宇,他抬起右臂,陈宇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门大炮瞄准,下一刻就会粉身碎骨。
来不及了,陈宇直接一脚狠狠蹬在泰德身上,还好车速不快而且没有安全带,泰德闷哼一声直接滚落出去。
借着反作用力,陈宇也一下子破门而出,下一刻,陈宇的鼻子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还有汽油特有的刺鼻味道。
车呢?地上是一道巨大的血痕,陈宇低头看去,车子只剩下不完整的底盘和四个轮子,其余的部分在一瞬间消失了。
来不及恐惧,因为一个巨大的身影已经从半空落下,陈宇一个懒驴打滚,只听见咚的一声,砖石铺成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这人的身体素质,起码在自己的三倍以上,这样的身体素质,用肉身硬抗小口径手枪都是可能的。
契约者!不用想,绝对是契约者,而且比陈宇见过的任何一个契约者都要强。
这人似乎没有追